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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真真每日里迎来送往不知多少人,做她们这一行的必须会察言观色,还得有眼力劲儿,她一看纪澄和何诚就知道这两人只怕是过了明路的订了亲的人。
“公子,我们带着小公子玩儿吧。”黄真真像没有骨头似的偎到了沈彻的身上,娇软软地看着纪澄和何诚笑道:“如今可是花灯节呢,他们带这个孩子怎么钻桥洞啊你说是不是”黄真真爱娇地推了推沈彻的手臂。
“钻桥洞”三个字立即让纪澄和何诚都红了脸。
也就是黄真真这样的出身敢这样肆无忌惮的说出这样的玩笑话。
纪澄心下恼怒,却也拿黄真真无法,你跟她这种女人争辩那都是自降身份的事情。
而至于黄真真呢,也最是瞧不上纪澄她们这等所谓的贵女,不就是会投胎而已,若是大家出身一样,她们能有什么能耐还不是只有叉开腿被玩儿的份儿。
黄真真的性子就是嬉笑怒骂无所顾忌,她这花魁和别的又不一样,那些女人都是谄笑媚好地讨好恩主,但是黄真真就是一张贱嘴,偏生还就有人喜欢她这种够味儿的。
先才纪澄和何诚对她的无视,直接就惹恼了黄真真,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出声讽刺。
沈彻听了黄真真的话笑道:“还是你想得周到。”说罢转而对弘哥儿道:“走吧,二叔带你去看戏。”
沈彻他们一走,就留下纪澄和何诚两个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的人,彼此也不敢对视,先才自然的气氛已经消失殆尽。
“何公子,我该回去了。”纪澄垂眸道。
何诚应了声,护着纪澄去寻了沈芫她们,彼此刚汇合,就见沈荨和卢媛也走匆匆走了回来。
沈芫看着气喘嘘嘘的沈荨打趣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了后面有狗在追么”
沈荨和卢媛对视一眼,彼此的脸都红了。
沈荨忍不住抱怨道:“我和媛姐姐去水边放孔明灯祈愿,结果”
后面的话都无需说了,土生土长的京师人难道还能不知道水边的暗影里会有什么事儿
纪澄和何诚的脸就更红得没法儿看了。
“那些人也太不自爱了。”沈荨嘟囔道。
虽然有这些小插曲,但是一点儿也不影响花灯节的人气。尤其是正月十五这个正日子。
早起都要吃元宵,晚上还有花灯队游街,这是每年花灯节的重头戏,今儿晚上怕是要万人空巷了。
你若问正月十五日整个京师最热闹的地方是什么地儿,随便抓住一个人问,他给你的答案肯定都是一样的,来凤楼。
来凤楼位于南北通衢御街和东西大道长阳大街的交汇处,楼前的空地可以并容十六辆马车,所以每个游街的花灯队在游到来凤楼前时都要停留下来表演一段儿自己的拿手戏。
有这样的地理位置,来凤楼怎能不热闹
来凤楼的老板也是个经营有方的,这京师多少贵人王爵,这一晚都要到来凤楼来看热闹,他安排了这个就要得罪那个,所以来凤楼干脆将所有的包厢全部拆掉,从一楼到三楼所有的窗户隔扇一并拆掉,桌椅安排得紧紧凑凑的,有些人自恃身份,不愿与庶民同坐,自然就不来了。
不过沈家的人没有这样的矜骄之气。纪澄她们的位置很不错,就在三楼靠近十字路口的窗边,视线非常开阔。
这游街的花灯队大多是来自京师各大香楼小院的队伍,在队伍里最耀眼的哪一个就是他们今年的头牌花魁,或载歌载舞,或剑舞游龙,或莲花盘坐,叫人看得那叫一个眼花缭乱。
另一些队伍就是京郊各大会馆的人,各自表演着家乡的特色剧目。
纪澄不得不感叹京师的繁华,那些花灯队穿的衣裳,摆的道具,一看就是拿银子堆出来的,而京师商户的头脑也是无与伦比的。
比如那满园香的花灯船上,黄真真正抱着琵琶起舞,她身上那飘然若飞仙的衣裙是京师云裳阁的手笔,纪澄心想今儿一过,只怕云裳阁的订单就接都接不完了。
纪澄看得目不转睛,也跟着周遭的人鼓掌喝彩。
“哎呀,我嗓子都喊疼了。”卢媛笑道,转身坐到桌前,拿起桌上的茶壶自己就倒起了茶水,顺手又递了一杯给就站在她身边的纪澄。
纪澄也是渴了,一口气饮尽了杯中茶。只不过一刻钟之后纪澄就感觉不对劲儿了,心跳加速不说,连眼睛都开始发花,身子里像有一团火在烧似的,让人恨不能撕掉衣裳纳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