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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他是想下山呢,但是纪澄却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天还未明,沈彻却再难入睡。靠坐在柱子上重新刻了块木板,曰:不嗔不痴不怨,无拘无束无垠。

三不居倒是比三好居更有意思些。

沈彻在三不居难以入寐之时,纪澄又何尝睡得着。她心里挂念的事情太多,对着几乎寸步不离她的南桂道:“你有柳叶儿和榆钱儿的消息吗”

南桂道:“姑娘别担心,她们都极好的。”

纪澄抽了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南桂,“这些时日多谢你们招呼她们俩了,这银子请你待我交给那照看她们的人,若是她们挑三拣四的,还望多多担待。”

南桂想了想,将银票收下,也好叫纪澄放心些。

人相处久了都有感情,何况纪澄也没为难过南桂,柳叶儿和榆钱儿素日同她也是极相得的。南桂迟疑片刻道:“姑娘,有些话我知道不该我来说,你心里对我肯定也有不少怨言,我”

纪澄打断南桂的话道:“我没什么怨言,你不过是听命行事而已。有话你就直说吧,反正也睡不着,有人说说话正好。”

南桂这才艰难地开口道:“姑娘,你何不去求求公子”

纪澄还以为南桂能说出什么话来呢,她挑了挑眉,“你觉得我去求你家公子会有用”

南桂为难地不语,实在是纪澄此次做的事情太过火了,换做是她,也未必能放过她的。可是南桂私心里又实在不愿见纪澄遭难,“我也不知道,若是你求一求公子,也没有坏处不是吗我看公子待你实在是不一般的。”

南桂不记得是从何时开始的,反正每回纪澄睡着后送回来,沈彻都是从来不假他人之手的,一直到他将纪澄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这才离开。

有一回南桂还在屏风后看见,沈彻送了纪澄回去,也不着急走,就那样坐在床畔看她,替她理了理微乱的额发,离开时还俯身在她唇上啄了又啄,看得南桂自己都面红耳赤的。

他那样看她,并不仅仅只是一个晚上。南桂犹记得沈彻去西域前的一个晚上,他将纪澄送回来时,在她床边坐了良久,直到天将放白,院子里已经有了动静,这才不得不离开。

南桂就想,他们两人那般好,又那般相配,怎么会弄到如此地步。

纪澄听见南桂的劝说后,忍不住嗤笑,“我怎么去求他连你都见不着他一面。”

南桂低头道:“我是身份所限,公子不召唤,我都不能主动去见他的,可是你不同,我去探过路了,通往九里院的密道一直都没关闭过。”

纪澄扫了南桂一眼,只一味轻笑,却不再答话。她因身份所限是以受辱,但那都是被动的,从未曾有过自取其辱的想法,尤其是对着沈彻,更是不能也不愿。

南桂看纪澄的神情就知道是自己多嘴了,可惜她嘴笨无法说服纪澄,只能闷闷不乐地退下。

时光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总是不停地往前走,纪澄也不得不一大早地就跟着范增丽往报国寺去。

“哎,你怎么还是穿得这么素净”范增丽有些埋怨道,她生怕刘家看不上纪澄的出身,又像当初的叶家那般宁肯选个龅牙姑娘。所以她惟愿纪澄穿得富贵些,好叫刘夫人知道娶了纪澄不次于娶了一座金山。

纪澄道:“刘家诗书传家,穿得太富贵了怕刘夫人觉得像暴发户。”

这倒也说得通,范增丽不再说话。

到了报国寺里,刘夫人一见纪澄立时有些意外之喜。她妹夫家小姑子跟她提起纪澄时,刘夫人心里本还不大愿意的,她家世代诗书,娶个商户女可不合适,但怪就怪她那生的那冤孽,知晓内情的不愿嫁他,不知情的人家她又怕将来新媳妇闹出来,弄得大家都不欢喜。

纪家不过是刘夫人无可奈何之下的选择。哪知道纪澄生得如此美,谈吐得宜,在沈老夫人身边养了一年多,压根儿就看不出是商户出身。刘夫人心想,这般美人便是她见了都忍不住看了又看,指不定她儿子看了,能扭转那魔性也不一定。

如此范增丽和刘夫人是两皆欢喜,纪澄只一味“娇羞”低头。

虽说真实的目的是为了相看亲事,但表面上的那层纸却还是得顾着,所以待和刘夫人告辞后,范增丽又拉了纪澄去前头大雄宝殿上香,也算是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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