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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大山,进入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时,身体里一半的血都快被蚊子吸走了,唯二独善其身的人就只有纪澄和沈彻了。

沈彻没用什么药膏,也不知是怎么避开蚊虫的,纪澄那绝对是得益于臭臭膏的功效。而反观身怀武艺的南桂和莲子儿,每天早晨起来脸上都顶着好多个红包,这下纪澄可没敢再嫌弃沈彻的特制配方,少不得对沈彻的感激又增加了一点点。

纪澄一行走到大草原上第一个人烟稠密的扎尕镇时,正好是七夕当日。只是北域之人可不过中原人的节日,所以七夕既没有乞巧,也没有放河灯,怜爱线什么的更是闻所未闻。

扎尕镇上的旅舍都是帐篷,但好歹还算有热水供应,纪澄总是洗了个干干净净的澡,又重新抹了那臭臭膏,防蚊虫,也算是遮掩一下她过于雪白的肌肤。

沈彻一到扎尕镇就失踪了,晚饭后才回到帐篷里,“走,我带你去放河灯。”

扎尕镇外有一条小河,小到可以纵马跃过,但放河灯还是可以的。扎尕镇的中原人不多,但为数不多的中原妇人,依然坚持着七夕的传统,总要到水边放灯,所以纪澄和沈彻两个大男人手里拿着河灯就显得十分突兀了。

“你也放河灯”纪澄颇为“不屑”地看着沈彻这个大男人。

沈彻理所当然地回道:“七夕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既然织女们可以放河灯祈愿,为什么牛郎不能”

“喂,对面的牛郎”河对岸传来清脆而响亮的女声,带着异域的风味儿,舌头好像团在了嘴里,汉话听起来黏黏糊糊的。

纪澄和沈彻同时转头看过去。

星空下,河对岸立着一匹毫无杂色的白马,白马上一个穿着红色袍子,头顶编了无数个辫子,辫子上绑着彩色绳结的姑娘手执着马鞭,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沈彻。

好漂亮的姑娘那眼睛比草原星空的星星还要璀璨迷人。

深目、高鼻,浑身都是野味儿,还有着草原人难得的雪白肌肤。这样得天独厚的美貌,她一点儿也不藏私,就那么大喇喇地裸着半个雪白的肩膀。

深陷的锁骨沟几乎能装下眼前的小河。

这种美就像草原的烈酒,光是闻着,就已经叫人迷醉了。同纪澄那种温润含蓄的中原空濛山雨的美截然不同,却更具有冲击性。

至少纪澄旁边的沈彻仿佛看呆了似的。

那姑娘“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花枝招展,然后纵马一跃,那白马轻轻松松就跨过了小河,来到了纪澄他们面前。

扎依那依旧没有下马,只直勾勾地看着沈彻,沈彻俯身将手里的河灯往河里一放,拨了拨水流,让那河灯远离岸边。

扎依那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倒不像是生气。

纪澄算是看懂了,眼前这对狗男女显然就是在斗法、调情,看谁先主动而已。

“听说你们中原人有男人喜欢男人的习俗。”扎依那转头看向纪澄,颇为嫌弃她的小鸡身段儿。其实纪澄并不小鸡,可是站在颀长的沈彻身边,就被衬托得弱了。

扎依那跳下马来,在纪澄身上扫了一圈,“真不知道男人的屁股有什么可喜欢的。”

如此直白的语言,直接让纪澄红了脸,亏得脸上有药膏遮掩。

而扎依那则侧了侧身体,完美地显示出了她的大长腿和丰满挺翘的臀。

纪澄摸了摸鼻子,不得不承认,扎依那的身段比她丰满多了,胸前那鼓鼓的两坨,和可以一次生两个儿子的圆臀,的确比她辣眼多了。

纪澄的余光已经扫到,沈彻的眼神在扎依那胸前可是流连了很多眼的。

根据纪澄的经验,沈彻的确是对姑娘家身上肉多的地方比较喜欢。

“我可不喜欢男人。”沈彻直起身后看着扎依那笑道。

黑夜里,现出沈彻的牙齿特别白。纪澄觉得扎依那一定是看上沈彻牙口好了。

“有没有兴趣跟我比一圈”扎依那扬起马鞭指了指沈彻身后不远处正在啃草的马,扬起下巴道:“如果你赢了,彩头任你挑。”

“求之不得。”沈彻道。

纪澄“色、眯、眯”地看着扎依那的胸脯道:“我也想比一圈。”

扎依指了指河对岸等着她的丫头道:“你可以跟我的丫头比,小心摔断脖子哦。”

又是一串咯咯的笑声,纪澄觉得跟母鸡下蛋似的。

彼时,沈彻和扎依那并肩齐驱的身影已经如闪电般没入了黑暗里,纪澄则走进了河里,捞起了沈彻放的那盏河灯。

灯心里有纸条,虽然被水晕湿了,但还分辨得清字迹,就简简单单四个字,“阿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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