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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呸,稀罕,我还嫌手脏。”马元通见纪澄这样,更加暴跳如雷,“你良心都被狗吃了。你晓不晓得我师兄是咋个对你的他在西域受那么重的伤就是为了你是不是只可怜小命都要不得了,嘴里还念的是你的名字。”

“你以为老子不晓得说,都是你这瓜婆娘要害他,他才中毒的。要是换了老子,老子早就把你毒成人干了,只有他那瓜娃子,差点儿死了还把你当个宝,还不许老子们给他报仇,老子对你不满都好久了。”

这是旧仇,近日还有新仇。

“还有,这回子他中半日散废了一半的功力是不是为了你,我问你,是不是为了你”马元通的手指都碰到纪澄鼻子了,“你晓不晓这个对他影响有好大,他练的是九转玄元功为了你他连从八转冲九转都放弃了,你喃,你是咋个对他的,安,你是咋个对他的你对得起他啊不得你这个瓜婆娘,他中得了半日散啊”

马元通骂得唾沫横飞还是不过瘾,又继续喊道:“你这个姘头,马上就要死透了,出气都比进气少了,老子跟你讲,老子是能救他,但是老子就是不救,老子还要看到起他是咋个死的。”

纪澄冷冷地看着马元通道:“你师兄死不了。”

马元通吐了一口口水道:“你晓得个屁,你个瓜婆娘。”

的确是个瓜婆娘。骂得如此难听纪澄本该生气的,不知为何却被骂得有些甘之如饴,她想马元通居然还骂她,估计有人知道后连骂她都会不屑的。

“我当然知道。扎依那心里喜欢沈彻,她绝不会看着他死的。”纪澄道。虽然扎依那嘴上说她可以陪着沈彻去死,但是她越是这样说,纪澄就越是笃定扎依那一定有别的法子可以救沈彻。

扎依那这个女人的心思也很好猜,她要的不是纪澄的命,并不是让纪澄用命去换凌子云的命,反而是要让纪澄在凌子云和沈彻之间二选一。这本就不是正常之举,纪澄只能想她就是为了离间她和沈彻的夫妻关系。

如果沈彻将死,那么扎依那的这些作为还有什么意思因此纪澄笃定扎依那一定能救沈彻。在自己背弃了沈彻之时,正是扎依那可以趁虚而入的时候。

“你晓得个屁。”马元通还是这句话,不过他在听到纪澄的话之后,也突然想起了传闻中火祆教的一宗秘术,倒是又可能能解沈彻身上的毒。

马元通虽然还在骂,但语气已经有所软化,纪澄抓紧时机地道:“你既然知道沈彻对我的心意,就该知道,如果我此刻死在这里,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马元通不敢置信地看着纪澄,“你”

纪澄身上是有护身匕首的,她想也没想地就比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马神医,求你救救他。”纪澄也是被逼无奈了,她已经走上了绝路,再无可回头,现在对她重要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凌子云的命。如果他死了,那她所作的一切就真的白费了。

血珠子从纪澄的脖子上渗出,南桂策马就要上前,却被纪澄厉声制止,“别过来”

马元通看纪澄的眼神已经到了恨不能生啖其肉的地步了,但是他的确不敢冒这个险,他师兄那瓜娃子从小就有点儿受虐狂的倾向,要不然当年也不会选受虐之最的九转玄元功了。马元通还真拿不准纪澄如果死了,沈彻会不会弄死他。

“妈x,你等到起,我就算救了这狗、日的,你们两个也不会有好下场的。”马元通道。

凌子云胸口的血终于被止住了,人虽然还在昏迷,但是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马元通已经骂骂咧咧地走远了,他是眼不见心不烦,这个毒妇不关心他师兄的生死,他却是很关心的。

纪澄发着高烧,看着忙前忙后,但是一句话也不说的南桂,她不明白为何南桂没有离开。

“南桂,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纪澄虚弱地道。

南桂低头不语,根本就不看纪澄,不是不敢,而是不愿意吧。

纪澄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继续问道:“南桂,当时我叫你拿解药,你为什么那么听话的就拿了出来”

这真是最不可思议的地方,纪澄原本以为当时要和南桂拼命才能拿到解药的,结果南桂只是微微犹豫而已。

南桂依然低着头不看纪澄:“因为公子说,我今后的主子是少奶奶,也只有少奶奶。”

纪澄的眼泪缓缓流出眼眶。

很多话都不必再说,这一生终究是她欠了沈彻,如果来生他还愿意,她愿结草衔环以报。

“既然你还承认我是你主子,那就帮我去做一件事。”纪澄从怀里取出一张十万两的银票递给南桂,“替我将这张银票送去给黄越,这是我欠他的。”黄越就是那位提供消息说马元通在曲漫山的人。

南桂接过那银票,默了默,低声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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