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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有些尴尬。
“抱歉, 有个不太好的消息……我得离开了。”
超人并不是没有预料到这个,但依然询问地看向他。
“绿灯军团指派我去其他星球做任务, 一时半会应该回不来,”他解释道。
大家沉默了一会,显然没想到行动还未开始, 就要告别一位同伴。
绿灯侠没有办法, 这件事几天前就开始了,今天的劝告最为严厉。他已经据理力争过, 但军团说服了他, 那项任务非他莫属。
“我看OA星是想调开我。他们不愿意我掺合到你的政权里。但地球也是我的星球, 我会一如既往守护它。”他承诺道。
超人很平静地点点头,并没有被这个消息动摇什么。
他伸手握住绿灯侠的肩膀,坚定地说:“我们知道。”
“等你回来的时候,说不定我们这都已经完事了。”闪电侠笑着说。
哈尔回握了下超人的手臂,又担忧地握了握闪电侠的肩膀。
“我会尽快回来的。”
告别后,他就离开了。
“别担心,”超人说,“哥谭的事和绿灯没有关系。”
他这么说似乎是想让大家放心,但在场的每个英雄都不会为了这种事而产生退意,于是他的眼神就放在了艾彼身上,带着一丝询问。
艾彼向他一笑。
他的声音更加坚定起来,点头道:“让我们开始吧。”
超人军将会直接接管哥谭。
不论主权如何、警察如何、市民的反应如何,他们将会进驻城市,成为街道上唯一的管控力量。
AI计算好了所需军备,并为每一位超人军设定了位置。
只等万事俱备后,超人下令,就可以一触即发。
但现下,哥谭依然处于自己的节奏。
至少大致上处于自己的节奏。
如同巨人之足落于地面,无数蚂蚁开始慌张的奔跑,有些加紧稳固自己的防御,有些则放弃了地底的洞穴。
哥谭,海湾。
一个地下实验室突然暴露出来。
在超人宣布成立超人军后,第二天晚上,这个明显被舍弃的实验室就像凭空出现一样,暴露于地表。
人们报了警。
哥谭警局立刻全副武装进去搜查。
实验室撤离的十分匆忙,所有资料都被销毁,但实体物品却杂乱无章,堆积在每一个过道里。
一个断了电的冷冻仓库。
半长发的男子抱膝蹲在角落,用手接着冰霜融化的雪水。
他的双手并拢在一起,两条手臂上有无数青紫斑痕、针孔血点。
这是被进行过无数次人体实验的痕迹,如果不是他的眼神尚还清明,真会叫人怀疑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等待着灯管滴落下最后一滴水。
一道强光打来。
巴基反应强烈,一下跳起,挥舞拳头打到来人的脸上。
他袭了警,对方只是拿着手电,甚至没来得及开枪。
整个实验基地只找到这一个活人,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依然被安排了最高的礼遇——阿卡姆病院的押解车来押送。
清晨,冰冷的哥谭雾气像细碎的冰刀,一队特警抵着巴基的肩把他送上车。
阿卡姆的押解车比囚车更加稳固,他被阿卡姆的医师打了镇定剂,双手反绑,咬着口球,四名警察坐在他的两侧和正对面,以防他逃跑。
但巴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逃跑。
他没有这个意识,也没有得到这样的命令。他就像只是换了个地方被冷冻、或者被绑到试验台上一样,尽量保持冷静。
只要不再用无影灯照他,他可以很镇静很乖的。
警车开道,押解车开在高速公路上。
一阵奇异的嗡鸣在后方响起,但所有警察都很淡定,那是蝙蝠车的声音。
使用阿卡姆囚车来押送的囚犯,是必然会得到蝙蝠的护送的。
司机剥了根口香糖,放在嘴里咀嚼,这糖很新,在哥谭湿润的空气里,竟然质地略显坚硬。
囚犯上车的时候,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那么年轻的小伙子,一上来就是阿卡姆大礼包,也不知做了什么孽了。
一墙之隔,四名警察和一名医师静静坐在囚犯身旁。
车里有三种人,却有四个身份。
拥有双重身份的九头蛇,看了看对面陷入沉睡的“资产”。
他曾经是一个传奇。
近百年前就存在于九头蛇的传说,一个秘密武器,杀人无数,冷血无情。
在变种人崛起之前,他的价值不可衡量,长官绝不会轻易让他露面,因为谁也付不起丢失他的代价。
但后来,时代变了。
九头蛇拥有了异能者。
而“资产”,就只剩下了被研究的价值。
他的身体里有着可比美国队长的血清。
虽然这份血清也是九头蛇自己的产物,但久远年代的制造方法已经消失的无踪无迹,近十年的还原实验依然处于瓶颈。
“资产”被冷冻在仓库里,只是一个提供血液样本的活化石。
前天的撤离太过慌张,他们竟然忘记了清点,把一个大活人留在了废弃基地。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这名哥谭警察知道自己将会肩负责任。
“资产”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虽然他的大脑早就被清空了,但依然会对九头蛇有反应,而他们不能冒着这个风险对他放任不顾。
现在还不是九头蛇现世的时候。
九头蛇卧底的手移到腰间。
快速、无声、平静的几下,子弹送走了其他人的性命。
他俐落地翻找医师身上的解药,打开安倍瓶,扎进针管。
巴基迅速地清醒了。
这和他平时的唤醒程序很像,只不过这次没有周身的寒冷。
从他的感触而言,那是一种冷热交替,一种没人能帮他的不确定,但现在,他的身体很舒服。
车体的抖动意味着他在移动。
是有人来救他了吗?
九头蛇对他附耳。
“渴望,生锈,17,黎明,火炉……”
9,善良,回家。
巴基的背脊挺直了。
这是让他听话地配合实验的洗脑词,这段固定的词语组合会让他失去自己,无条件地执行长官的命令。
虽然这不能抵消实验的痛苦,但可以让他不会伤害到他人。
他挺直了脊背,如同一名骄傲的士兵。
“准备突破封锁。不论发生任何事,都要回到九头蛇的基地里。”
是,他想。但在九头蛇,这句话是这么表现的。
“九头蛇万岁。”
卧底满意地笑了。
虽然他会牺牲,但失去一个头,九头蛇会长出两个。
在这一刻,他是“资产”的主人,是组织最忠实的奴仆。
再没有什么比这更光荣了。
囚车司机的嘴巴里,那块质地略显僵硬的口香糖,浸满了唾液,在达到某个临界点时。
司机的头和押解车的一角同时消失不见,车头带着箱体猛地一拐,歪倒滑落,停在了高速路中间。
前后护送的警车立刻踩下刹车。
早高峰的进城路上,拥挤中突然出现混乱。
所有车都停了下来。
囚车的洞口冲着四方。
几名下车查看的警察突然中弹!
这一秒,根本没人看清子弹来袭的方向,但囚车成为了最令人怀疑的目标,警察们迅速组织隐蔽,在自己的车后蹲下身体。
洞口伸出一只拿着枪的手。
走出来的,却不是囚犯。
穿着警服的同僚第一次展现他真正的枪法,精准地点射了几个掩体缝隙,警方的兵力一下子被打掉大半。
但双拳难敌四手,他在攻击的同时,也在被瞄准。
几枚子弹打在他的防弹衣上,没有将他击倒,在他肆意屠杀后,终于有一枚,穿透了他的脖颈。
他来不及反应地歪倒下去。
最后一个幸存的哥谭警察,战战兢兢地冒出头来。
看到血流如注的尸体。
怎么回事?囚犯在哪?
难道是这个同事自己发疯了?为什么偏偏是今天?今天只是在哥谭上班的普通一天,就没有其他更值得他发疯的日子吗!
激烈的枪战后,世界平静了几秒。
这对于充满肾上腺素的哥谭警察来说已经非常久了,他对时间出现了误判。
他以为一直都没有其他敌人出现。
但实际上,不是“一直”,只是“尚未”。
一个白色的东西突然从囚车的洞口激射出来,扎在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