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乐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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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会选拔结束没几天,我开始厌烦每天家与学校之间的来回,好在我脚扭伤不严重,恢复得还不错,暂且搬回了宿舍。

  这段时间,我基本很少待在宿舍,除了上课,难有与陆严和单独共处一室的时候。

  结果一回去就碰上了。

  进门时,陆严和还在看曲谱,我坐好后,他就变成了看手机,还突然问:“你脚怎么样了?”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我惶恐,我扭头递给他一个诧异的眼神,他却仍保持波澜不惊的神色,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

  当然我也没自作多情地认为,这是他想和我和好的信号,毕竟我们之前就算不上朋友,顶多是因为沈一亭的事情,把关系搞僵了而已。

  “就那样,”我沉默片刻后回答,“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陆严和的声音绷成一条直线,“跨年的晚会你又去了?”

  “对啊,”我满不在乎,“我无聊嘛。”

  陆严和此处至少说一个“哦”,但他没再说话,有点不礼貌。

  不过我们俩凑一块,还真找不出什么具有时效性的话题,同样都是早出晚归的练琴人,关系还不好,其实平日里练琴就累个半死了,哪有闲工夫交谈,回宿舍都是瘫成一坨,没灵魂出窍都不错了。

  陆严和不喜欢参加晚会,他只对各种大型钢琴比赛感兴趣,听说他是在正经的钢琴世家出生长大的,可能他家人对他的训练要求苛刻,所以才养成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连怎么正常和人聊天都不懂。

  他到底是怎么追到沈一亭的?

  我对此很感兴趣,但也知道“沈一亭”这三字估计已经成了陆严和心里的雷点,只能他自己提,不许别人提。

  “曲眠,”陆严和冷不丁叫我,无情地把我的思绪拔出,“上次在音乐楼门口......”

  音乐楼门口......

  我和沈一亭在一块儿走路的那次?

  “嗯?”我转过身。

  陆严和直挺腰背,背对着我坐得有如青松,丝毫对视交谈的欲望都没有。他的声音仍然像从冰水中打捞,这次却掺杂了一丝颤抖的感情。

  他居然问:“......你和沈哥在一起了?”

  “......?”啊。

  这该死的问题我已从陆严和这张该死的嘴中听过百八十遍!从最初信誓旦旦地否认,到内心的犹豫,再到如今竟生出一种恶心的心虚。

  “没有。”我实话实说,确实还没在一起,不过应该快了——但我没打算做进一步的意义延伸。

  之前在陆严和面前太自信,现在在陆严和面前太装,不知道为什么,想说的挑衅的话卡在喉咙出不去,就只能作罢。

  感觉陆严和也并没有因我的回答而松下肩膀,他好像叹气又没在叹气,好像猜到又没猜到。

  简单的东西到了他身上都变得复杂,感情于他而言可能是需要天赋才能掌握的玄学。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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