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1 / 2)

  今早让木棉给他准备的手炉送去了么?此刻他是不是已经坐上马车,往南边,往他朝思暮想的玉宁去了?那手炉有没有包上一层布袋子?鎏金略有些惹眼,路上不会惹上什么小贼吧……早知道应该安排个侍卫送他回去的……

  “这手艺真是惊人啊。”云璿不请自来,凑近摸了摸宫灯的檀木架子,一计不成倒丝毫不气馁,侧头问身旁的太监,“你刚刚说,太子殿下为此亲自学了刺绣?”

  太子,学刺绣。

  殿内先是一阵寂静,继而哗然。

  那太监才掌完嘴,脸颊嘴角还带着清晰可见的巴掌印儿,却立刻陪上笑脸:“奴才也是道听途说。下人们盛赞太子殿下仁孝来着,听说是叫了造办处最年轻的绣匠,日日出入晞耀宫,手把着手教的。后来那绣匠更是夜夜留宿在太子宫内,足不出户,连造办处都不去了……还有人打趣说咱们太子殿下总算是开了窍,学起了金屋藏娇呢。”

  云珩一怔,敢情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什么手把着手,夜夜留宿,金屋藏娇。这遣词故意要引人遐想,仿佛他晞耀宫里声色犬马夜夜笙歌,太子尊卑不分,厮混偷欢,不成体统。

  “……留宿……”沉默了半晌的瑞和帝终于皱起了眉,“绣匠?”

  众人皆知秽乱宫闱是今上最为忌讳的事,他曾因年少时与那戏班武旦的一桩丑事,遭受父母冷眼,百官暗嘲,更是被扣上了色令智昏不堪大用的帽子。为了扭转此等劣名,瑞和帝十几年来甚少纳妾,连登上皇位之后都不曾大肆选妃选秀,只近年零星封过一两个妃嫔罢了。

  “太子。”皇上抬手一指那太监,冷着脸问云珩,“他说的可是真的?有绣匠夜夜留宿你宫里?”

  对于云璿的发难,云珩向来是见着拆宅,他不慌不忙抬头,看着父皇暗暗发抖的手指,知道他在强压火气:“回禀父皇,确有此事。但并非……”

  没等他辩解,哗啦一阵脆响,茶杯被拂飞,在云珩脚边摔了个稀碎,滚烫的茶水飞溅,沾湿了云珩的鞋面与衣袍,瑞和帝对他怒目而视:“好啊。你很好啊!太子!”

  第66章

  龙颜一动,一殿人扑通扑通接连跪倒,六皇子年幼,不合时宜地放声大哭,淑贵妃一个眼色招来奶妈,叫她抱孩子退下去。

  “去,给朕叫造办处的人过来。还有那个绣匠,朕倒要看看是哪家不知廉耻的女儿,胆敢勾搭太子!”

  “父皇息怒。”云璿赶在云珩开口之前替他辩白,“怪这奴才说话不清不楚,父皇定是误会了,那绣匠并非女子。虽说……民间的确有人喜,但太子殿下向来知节守礼,想必,不会有那般不堪嗜好……至于传闻中的举止亲密,也一定都是误会。”

  “啊,是了!”淑贵妃见缝插针道,“先前太子殿下好像是为了个造办处的绣匠私闯邢狱来着。那时候云璟还在臣妾肚子里呢。皇上可还记得?”

  瑞和帝的脸色越发难看,淑贵妃与云璿的对视一闪即过,被云珩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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