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48(1 / 2)
——那是沈眠和沈怀珵唯一的区分。
沈怀珵白皙的脖颈上空空如也。
庄弗槿像产生了幻觉一样,伸出手摸眼前人的脖子。
一如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去检查那颗痣。
他的手上也上了妆,黑红皲裂,一幅山野汉的粗糙样子。
如同粗石碰白玉,肤色差距带来了强烈的冲击感。
庄弗槿的手抚过对方的发丝和耳廓。
沈怀珵偏过头去,声音微颤:“我不是沈眠。”
“嗯。”庄弗槿收回了手,“你越来越像他了,有时,我也会分不清……”
沈怀珵和沈眠的气质,在北方港口的寒风里混同纠缠,像梅花香融进空气里一样,越发无法剥离。
“你可以把我当做他,如果你很想他的话。”
沈怀珵露出脆弱的笑。
“你总在顺从我,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
庄弗槿帮他整理围巾,彻底遮盖住裸露出来的那一节脖颈。
沈怀珵的眼神追随着他的手指,爱意几乎要流淌出来。
爱意里几分羞怯,几分对未知未来的恐惧。
“我很克人,你没听说过吗?”
“听过一点。”
“你不怕?”
“可我是狐妖。”
沈怀珵抬头看他,与此同时风吹花落,小小的一片花飘在沈怀珵鬓边。
交相辉映。
世间少有的纯洁与天然。
这些景色撞进庄弗槿心里。
“你愿意和我结婚吗?但是是协议婚姻。”
庄弗槿鬼使神差地说出了口。
他觉得是眼前的风、花、雪和人共同对他下了钩子。
可愿者上钩,他入迷了。
沈怀珵的反应像一台迟钝的机器:“我?和我结婚吗?”
他用手指着自己,不一会又放下手,“什么叫协议结婚。”
“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
沈怀珵脸上的血色完全褪去了,苍白如纸:“你有非结婚不可的难处吗?”
庄弗槿每说一句话,刀子在他心里割一次。
他知道,割在沈怀珵心里的伤口会更深。
“我需要在三十岁之前结婚,庄家祖祖辈辈都是如此。”
沈怀珵的眼睛像最清透的琥珀,能澄清世界上所有的脏污。
没有怨怼,没有憎恨,庄弗槿只从那双眸子里看出一点点空洞的哀伤。
“我活不了太久,你不介意丧妻的身份吗?对你的名声不好。”
事到如今,沈怀珵心里第一个想到的竟也不是自己。
“你和我结婚后,我会尽全力治你的病,庄氏下面有专门的药厂……” 庄弗槿在说他能给沈怀珵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