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134(2 / 2)
盛玫还以为敌明我暗,可她这个儿子成长得太快了,庄家祖祖辈辈身上流淌的暗沉阴郁的血,在他这里聚集出了大成。
庄弗槿以退为进,步步引诱盛玫犯下大错,沈怀珵也是他的诱饵,如果不是庄弗槿暗中抽去沈怀珵身边所有的人,让人来医院看诊时处于无人保护的状态,不会吸引到盛玫亲自动手。
故意杀人这项罪名,是庄弗槿最乐见于扣在自己母亲头顶的。
这么多年了,他终于掌握了盛玫确切的犯罪证据,不会再像沈眠死时那样,抓不住半点蛛丝马迹,只能泄愤般地私自实施报复。
他纵火烧毁盛玫房屋,逼她从四楼跳下,那件事被认定为失火,不追究他的责任,也是从那时起,庄弗槿开始思索把母亲送进监狱的可能性。
难道不有趣吗?盛玫怕极了孤独,也离不开齐董潇。她被锁在监狱,伶仃无助的样子,让庄弗槿想想就觉得兴奋。比起死,他更享受折磨人到生不如死。
盛玫被带走调查的时候,反而很平静,反复四处转着脖子,迷茫地问:“董潇,你怎么不讲话了?”
齐董潇面如死灰,跟着盛玫,他多过了几年风光的日子。他把宝都押到这个地位特殊的女人身上——前上司的遗孀,现任庄家话事人的生母。
此时,他后悔了,无论盛玫如何哀切地呼唤他,他都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大难临头各自飞。庄弗槿看在眼里,出言嘲讽:“以为有多情比金坚,原来也不过是一盘散沙。从前得不到的深情厚谊,母亲,你现在也没有得到。”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简直像判词一样诛了盛玫的心。
警车晃眼的灯火中,庄弗槿的眼睛忽明忽灭,像一只嗜血的凶兽。
沈怀珵伏在他臂弯里,像被他俘虏的驯顺猎物。
带着犯罪嫌疑人的前几辆车走了之后,还剩下几位警察来到他们身边做询问:“你好,你们也要跟着走一趟做笔录,而且你开车撞人能否被认定为正当防卫,也需要等待案件的进一步认定。”
庄弗槿丝毫不见慌张:“这些事会有专人解释的。”
“队长,局里来的电话。”领头的人听了一会儿电话,看向庄弗槿的目光里情绪复杂。
“走,”他对身后的同事摆了摆手,自己临转身,又专门叮嘱沈怀珵,“有任何问题,随时来警局求助。”
他眼里的沈怀珵太弱小了,站在阴翳的男人身边,仿佛一只被缠住翅膀的脆弱的蝴蝶。
沈怀珵不知道庄弗槿的势力滔天到了何种地步,竟然能无视程序,随心所欲。
晚上的风吹散了汽油味和血腥味,几颗星星从大山的缝隙中露出了头。
沈怀珵很长的一段时间寻找不回来自己的五感,走在路边像一只游荡的魂魄。
庄附近拉起他的手腕,不容分说地把手指伸进他紧闭的指缝里。掌心相贴,可沈怀珵却前所未有地想逃避。
“在害怕?在怕我?”
高高在上的青天总是让人恐惧的,凡人时刻担心天会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