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142(2 / 2)
轰的一声,被烧得只剩骨架的房屋垮塌了,一半倒在地上,另一半滑落江中。
保镖去而复返,满头冷汗,遍布横肉的脸上硬生生透着恐惧。
庄弗槿没好气:“又怎么了?”
保镖噗通一声跪下来:“都是属下的错,没看好沈怀珵,他,他……割腕了。”
128求你帮我放沈怀珵走
割腕。
轻轻巧巧两个字,在夜里平地引炸了一声惊雷。
庄弗槿看保镖的神情像在看酒囊饭袋,一脚踹中下跪男人的胸口:“人呢,情况怎么样,送医了吗?”
“还、还活着。”
孔武的壮汉笨嘴拙舌,说出的话生硬难听。
“什么叫活着?”
保镖支支吾吾地讲不清。
一会儿说血流了整个盥洗池,一会儿说沈怀珵没昏迷的时候口中一直念叨江彦的名字。
庄弗槿拂袖而去。
陈雾在后面跟着,接过庄弗槿抛过来的打火机,听到老板吩咐说:“联系京城那边,情况不好随时转院,那群废物保镖我一个都不想再看到……还有,请位心理医生来。”
即使地崩山摧,庄弗槿也能沉住气岿然不动。
陈雾看他心胸中已有谋划,试探着问:“要不,我去医院看望怀珵?”
庄弗槿要去的方向通往山林之中,里面隐约传来狼啸猿嚎,陈雾踟躇着,不敢再往前走了。
庄弗槿没有为难他,一摆手,头都不回地说:“你走吧,明天早上八点来这里接我。”
他缘着江水走,一步步往上游攀。
混乱的人声都被甩在身后头,渐渐地,寂静爬满了他的耳道,水流淙淙,万物浸泡在牢不可破的寒气里。
脚下的路没有照明,庄弗槿却很熟悉,从前他走过许多次,曲折的小径通往沈眠扎在水边的家。
雨歇风止,天空中偶尔冒出几颗夜星,像在同他打招呼,诉说“好久不见”。
庄弗槿用手拨开半人深的蓬草,才看到大门上生了锈的铁环。
鬼使神差地,他握住铁环敲了三声门。
沉闷的声音很快被夜色吸收干净。
自然是没人应门的。
庄弗槿自嘲一笑,方才轻轻地推门入内。
院子里的泥土浸满潮气,院墙边的梅花树病病歪歪,石头缝里藏着虫鸣,一切都透着长久无人打理的荒疏。
庄弗槿在破旧的院落里,看到沈眠提着一篮子香椿,抬头望他,道:“你回来了。”
人这一生,最希冀的不就是满身尘土地归家后,有人能来迎接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