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解释14(1 / 2)
次日,沈南嘉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她坐起身,盯着窗外的太阳看了会儿,脑子一片混沌。
身上传来的如被车轧过的钝痛感与触目惊心的痕迹,无一不在提醒她,昨天的事儿有多荒诞。
目光从锁骨那处咬痕上挪开,沈南嘉掀开被子,拿起衣服往卫生间走。
宴淮序进来,看到床上空了的时候,心也跟着落空了一瞬,直到耳边传来哗哗的水声,他才松口气,将准备好的早餐放到床头柜上。
没走就好。
洗漱完出来,沈南嘉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边的男人,她微微怔神,似是没想到都这个点了,宴淮序居然还在家。
“床头有早餐。”
他转身看向头发尚且滴着水的人,眉头短促拧了下,犹豫几秒迈步走向洗手间,出来时手上多了个电吹风。
沈南嘉浑身酸疼,刚刚洗澡时,抬胳膊都很困难,所以在面对他递过来的东西时,不悦拒绝:“不想吹。”
宴淮序盯着她皱成一团的五官看了会儿,叹口气,抓住她的肩膀将她往窗边带,插电,打开开关,帮她吹头发。
动作一气呵成,手指在她柔软潮湿的发间穿梭,温柔且熟练。
起初沈南嘉还有些抗拒,身体僵硬得像是被人绑架了一样,宴淮序靠她太近了,他身上那股似有若无的凛冽的雪松气息直往她鼻子里钻,呛得她鼻尖发酸。
宴淮低眉垂眼,眼神缱绻得让沈南嘉有一种他们从未分开过的错觉,就好像他们只是世界上最普通的一对小情侣,总想和对方做一些浪漫的事。又像是一对老夫老妻,日子已经平淡却又让人忍不住沉浸其中,根本不舍得从对方身上挪开眼。
可惜,都不是。
沈南嘉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然不复方才的留恋,她面无表情地推开面前的人,“够了。”
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恐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够了。
宴淮序毫无准备,被她这么用力一推,连连后退几步,直到后腰狠狠磕上桌角,他才堪堪站稳脚跟。
听到闷哼一声,沈南嘉下意识抬头,目光先是在宴淮序那张看不出任何反常的脸上停留几秒,随即朝他捂着的地方看去。
宴淮序为了缓解疼痛,靠坐在装饰柜上,刚好将那一方桌角露出来,沈南嘉只是看了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男人神色与方才无异,但额间一直有细汗冒出,宽阔的大手不停在后腰揉弄,看样子应该挺疼。
不管宴淮序出于何种心思帮她吹头发,推他导致他磕到都是沈南嘉无法推卸的责任。
对视几秒,沈南嘉抬腿朝他走去,二话不说就要掀他衣服查看情况。
宴淮序却制止了她,微微侧开身子躲开她伸过来的手。
他防备的姿势与神情像是一根刺,精准无误地扎进沈南嘉心里,不是很疼,却也无法忽视。
沈南嘉从来不是个知难而退的人,不然当初也追不到宴淮序这朵高岭之花。
正如她父母对她的评价,她这个人,性格恶劣,又爱胡搅蛮缠,自私自利到从不顾他人死活。
所以,宴淮序这种态度只会使她更加执拗,她掀起眼皮,威胁道:“松开。”
手上的力道还是没消失,两人无声对峙了会儿,宴淮序率先败下阵来。
“我没事。”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认命地解开了衬衣,脱掉放在置物柜上。
没了衣物的遮掩,宴淮序精瘦的上半身彻底暴露在视线中。
宽肩窄腰,肌肉块垒分明,却毫不夸张,是沈南嘉最喜欢的那一款。
宴淮序的皮肤很白,不过此刻像是被人折磨过似的,泛着不正常的红,上面布满大大小小几十处暧昧的痕迹,有咬痕,也有抓痕,比起她身上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南嘉眸色暗了暗,抬眼便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好像在对她说:“全是你的杰作。”
不理会他的打趣,沈南嘉往他后腰方位看去,被撞的位置破了层皮,红得厉害,甚至隐隐能看到红血丝。
她毫不怀疑,只要她再用力一些,宴淮序的后腰就得破个口子。
没有预想中的严重,沈南嘉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指尖忍不住在红肿的位置摩挲。
她刚洗过澡,手指一片冰凉,激得宴淮序当即大脑一片空白,脊背挺得僵直。
察觉到男人身体处于紧绷的状态,沈南嘉勾了勾唇,余光瞥到他额间的汗珠时,才勉强将捉弄人的恶劣心思收了起来,沉声问他:“家里有冰块吗?看情况得敷一下。”
“楼下有。”
他声音像是被烧干了水分的劈柴,嘶哑得厉害。
沈南嘉从来没帮别人处理过伤口,她自己撞伤都没这么上心过,更没想到有一天,她还能如此温和地对待宴淮序。
男人趴在沙发上,整张脸埋在枕头里,毫无防备地将整个后背裸露在她面前,看起来竟有一丝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