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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一次跟之前完全不同。长久以来，他都难以控制自己的意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会失去意识，然后沉没在一片漆黑的梦境中，所有的意识都被吞噬。

他知道，总有一天，他会彻底在那黑暗中沉没，再也醒不过来，那也是他生命的终结。

但是今天睁眼，他就像是长久以来睡了一次好觉，虽然身体还是无力，可大脑却从未有过的清醒，就连沉重到呼吸都困难的身体，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眼珠子轻轻一转，就看到了屋里的另外三个人。

他就突然想起来，似乎是戚昀迟说，找到了神医虞长生的传人，要将人带来与他诊治，只是对方有些忌讳，所以这宫中的下人都被差遣了出去，身边只剩下了金凡照应。

他就记得，交代完大部分的事情之后，他就又昏睡过去。

然后呢？

中途他是不是醒来过一次，那时候感觉到特别的精神，想到了特别多的事情，还有很多的话想说——这会儿回想起来，那时候他不是回光返照了吧？

再然后似乎就看到一袭青衣突到自己面前，银光一闪，自己就再次被黑暗吞噬？

戚昀迟是最先发现太子醒来的，对上太子那双充满疑惑和不解的眼神，戚昀迟忍不住就笑：“表哥醒了？”

太子“嗯”了一声。

“表哥看起来精神不错。”戚昀迟指着温凝菡，“这位就是我与表哥说过的，神医虞长生的传人，温凝菡温姑娘。”

温凝菡，这个名字，似乎并不陌生。

虽然清醒的时间不多，但外面发生的事，总有人汇集上来，说给他听。

所以温凝菡他也是知道的，那个刚回京没多久的，永安伯府的嫡出大小姐，也是江南首富秦家养了十多年的表小姐。

而且这个名字，他还是从戚昀迟口中得知的。

居然是神医虞长生的传人？

太子也意识到，自己能再次醒来，并且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应该是温凝菡出手了。

金凡也凑到太子身边，事无巨细的小声解释了事情的经过，还有温凝菡交代的那些时候，和后续治疗的安排，全都说了。

“多谢温小姐。”

“倒是不用谢我，我也是收了诊金的。”

太子点点头，金凡当然也没漏过温凝菡出手之前，希望能得到戚昀迟和太子帮忙的事，太子自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