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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弈抬了抬眼皮,她以为他是她,出来爬山什么都不带,还什么都不懂就跟着人往上爬。

碘伏棒两端都带棉花,何弈掰断了其中一边,深色的碘伏液体就从另一端流下来,很快浸透了另一端的棉花棒。

何弈拿碘伏棒给初夏手上的伤口消毒,初夏又怎么会错过这个装可怜的机会,当然是眯着眼睛咬着嘴唇一个劲地喊疼,何弈抬了抬眼皮瞧她,然后故意用碘伏棒一端的棉花棒戳戳她伤口,初夏赶紧缩回手,并作泫然欲泣状:“你好狠的心呐!”

何弈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他对她无语,一点小伤口喊得好像割了多大一口子一样。他转身想站起来,准备去拿之前搁在地上的包。哪知道初夏飞快地绕了过来,到他身前,扑向他,他猝不及防,差点被初夏扑倒在地上。

眼前的这一幕,是他完全没有准备的,他先是惊诧,后是有些愣怔,双手悬空,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初夏用胳膊环住了他的脖颈,她的脸搁在他的肩膀上,她的头发贴着他的耳朵。

这是他们两个相距最近的一次,几乎要脸贴脸了。

何弈很清晰地感受到初夏身上温温热热的感觉,他闻到一点淡淡的奶香味,好像是什么牌子的沐浴露还是洗发水的味道。

两人都没有说话,初夏靠在何弈身上,感觉非常安心,也非常满足。她将胳膊收紧了一些,圈住了何弈的脖颈。

然而何弈依旧悬着双手,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算了,劫后余生的人有什么矜持可言呢。

何弈为初夏的行为做解释。

他慢慢将一只手搁在初夏背上,另一只手搁在她后脑头发上,抚了抚她的头。

初夏本来还有一丝丝不确定,但是在何弈拥住她以后,她就很确认了。她现在看不见何弈,尽可以问她想问的事:“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刚开始爬山就发现你不见了,问了走在最后面的同学说你跟着马骏他们抄近道去了。”

“然后你就来找我了?”初夏趴在何弈肩上,小小声。

“嗯。”停了一会儿,何弈又说,“我对这里也不熟,找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一片可以攀爬的山壁,然后就看见一个红色的小点在上面,那时候我喊你,你估计没听见了。”

初夏最近换了一只红色的背包,因为落枫山的枫树还是黄色或绿色的,还没有变红,崖壁上偶尔的小灌木、杂草也是黄色或绿色的,所以初夏的包看起来十分醒目,也是这一点让何弈很容易发现了她。

“以后不要做这样危险的事。”

“嗯。”

“你有没有看到底下的警示牌?”

“什么?”初夏不明所以。

“珍爱生命,请勿攀爬。”何弈说的是山脚下崖壁旁警示牌上的文字。

“没有,我没看见。”初夏说,“真的,我要是看见了我就不爬了。”

何弈明明知道有危险,但还是不放心她要跟着爬上来,初夏回过味来就感觉心中特别熨帖,喉咙口有点热,然后她眼睛一热就哭了。不是那种嚎啕大哭,而是那种默默流眼泪的哭。

期初何弈还没有发觉,直到感觉她在他肩上啜泣了一下,才扶着她的肩轻轻将她推开,他看见她的眼泪,有些不理解:“你哭什么?”

初夏哽咽起来:“我,我以为,以为你已经很讨厌我了,我怕你再也不会理我了,呜……”

何弈拿她没办法:“好了,我不该不理你,是我错了,可是你不是也不理我吗?”

“我哪有不理你!”初夏绝对不会承认这一项罪名,“明明是你不理我,放学也不跟我一块儿回家了,还跟别的女孩子一块儿上公交车……”

“什么时候?”何弈有点记不起来了。

“就那天,跟宋媛……”

“哦。”何弈记起来了,他问,“你看见了?”没等初夏回答,他又解释道:“那天我在车站等车,她过来说问我借一本绝版的托福学习方面的书,说想借去印,她还比较急的,想要直接到我家里去取。”

“然后你就带她回家了?”初夏抓住了重点,脸上写着不高兴。

“为什么不可以?”何弈说,“我们又没什么的。”

初夏知道何弈的性格,他说没什么就是真的没什么。她心里有些高兴,但是仍旧虎着脸:“那你觉得,我带别的男生回家,可以吗?”

何弈想起上次看见张扬送初夏到小区门口,两人有些亲密的样子,张扬摸初夏的头,初夏还对着张扬笑,那次的确让他很不高兴。

“但是我又没有摸她的头。”

“什么意思?”初夏不理解。

“没什么。”何弈选择不继续这个不太愉快的话题,“如果这让你不高兴的话,那我以后不那样做了,但是希望你也不要做类似的事情。”

“当然。”初夏看何弈一本正经的样子,于是也很严肃地回答他。当然,晴…子 …回答完之后还是有一点心虚的,因为她跟好哥们张扬,还是有一点“兄弟”之间的亲近的,但是为了培养何弈不亲近其他女孩子的优良品质,她怎么能不做一点牺牲,限制一下自己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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