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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玉嗟叹一声,“到底算是跟了你,你这般不懂得怜香惜玉,也不怕让人心寒?”
荣蓁斜她一眼,“你既然这般怜惜,当初怎么不保下他?”
郑玉被她一句话噎住,讪讪道:“他可是罪奴之身,颜尚书的事也未平反,谁敢将这祸事往自家引?”
郑玉又不免在心底佩服起荣蓁的胆识,能不顾自己大好前程也要护住他,就为了报颜尚书的恩情,纵然对他冷淡些,也已经算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荣蓁并未答话,只端起酒杯仰头饮尽,显然是愁闷难舒。
郑玉不想让她不快,岔开话题道:“你不是问我回来有何正事吗?”
荣蓁嗯了一声,郑玉自己答道:“皇上有意为宁华帝卿择一门婚事,便在世家女之中挑选了一些,不幸我也在名单之内。我虽然在军中没什么建树,但背靠家族,也算承了荣荫。能娶到帝卿,在这群老臣心里可是光耀门楣之事,本朝更无拘束皇亲国戚官途的规矩,我母亲自然欢喜,非要让我回来,说是陛下要亲自见见。”
宁华帝卿是与当今陛下同父所出,尊贵无比。若能尚宁华帝卿,封侯自不必说。
荣蓁将酒重又斟满,与她碰杯,道:“既是好事,你有什么可愁的?”
“这也能算好事?那宁华帝卿可是被皇上和太后捧在心尖上的人,我可不想每日归家之后还要侍候一个祖宗。”郑玉想到将来全家上下要对自己的夫郎垂首叩头,便一阵恶寒,更不必说还要了却一切风流债。
荣蓁瞧她那退缩的模样,有些好笑, “也未必就是你。”
郑玉双手合十置于头顶,道:“老天有眼,莫要让我有这个荣幸。若有哪位豪杰替我承了这美差,我必定送她几坛觞玉,聊表寸心。”
这觞玉酒如今在都城里炒得有价无市,只怕想送都送不到。
说话间,颜佑安又叩门进来,许是怕二人喝醉酒,端了两碗甜羹来。和之前一般沉默寡言,放下东西之后又慢慢退了出去。
郑玉端起酒杯,朝他离开的方向举了举,眼神示意荣蓁,“你就打算和他这么过下去,莫怪我没有提醒你,他如今虽被你赎了身,但到底还是奴籍,若你们将来有子嗣,按大周律法,可是无法入仕的。”
荣蓁垂下眼眸,“我不会让他一直是奴籍。”
郑玉也是替好友担心,道:“你荣蓁向来高傲,不屑阿谀奉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