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离去与回归103（2 / 2）
羽鸯听罢，神情微微低落，随后拍了拍张炀肩膀，郑重道：“贤弟，我们相识一场，若他日真遇难关，不妨来天羽阁寻我。我答应你，总能给你安排一份妥帖的差事。”
张炀感激地拱手一礼，笑道：“多谢羽兄厚爱，若有一日真到无路可走之时，小弟定会厚着脸皮来投奔。”
三人又寒暄数句，携手来到山坳之外。
张炀上前一步，转身向金长老与羽鸯深深一揖，郑重道：“金道友，羽兄，后会有期。”
两人同样拱手还礼，笑道：“后会有期！”
张炀一跃腾空，驾起飞剑，化作一道虹光激射向天际，渐行渐远，直至不见踪影。
数日后，张炀回到了赤狐族所在的溟灵山。南伯子葵早已在山门外等待，见到张炀，立刻笑容满面、恭敬地将他迎至族中大殿。待张炀落座，南伯子葵才谨慎地在一旁落座，随即泡上两杯灵茶，恭敬地递至张炀面前。
张炀接过茶盏，轻轻一啜，温和地问道：“这十余年间，赤狐族还算安好吧？”
南伯子葵闻言，神色微微一滞，随即低头吞吞吐吐地说道：“族中无大碍，只是……前些时日，南伯明恒带着伤归来。听他所说，奉前辈之命前往太灵城出售一些材料，却在返程途中遇上两位劫修，苦战一番后，依仗前辈留下的飞舟才堪堪逃脱。如今他仍在闭关疗伤中。”
张炀微微皱眉，沉默片刻，抬眼看向南伯子葵，语气略显凝重：“这些年来，像这样的劫修事件频发吗？”
南伯子葵略一犹豫，便郑重回答道：“何止是频发，自十年前起，这类劫修袭击几乎成了常事，尤其是在羽神族的势力范围内，几乎每日都有发生，许多小族因此元气大伤。”
张炀闻言，暗自沉思，联想到此前金长老所透露的消息，心中隐隐生出不安。这些年间，联盟中已有数个小族遭到灭族，另有一些族群虽侥幸存活，却如晶族般元气大伤。看来联盟的局势已变得颇为动荡不安……
张炀眉头微微一皱，略带疑惑地问道：“哦？既然如此，那羽神族难道就坐视不管吗？”
南伯子葵重重叹了一口气，语带无奈地解释道：“前辈有所不知。羽神族的执法队虽屡次前往围剿，可每次赶到，战斗早已结束，人去踪空。为了应对频繁的袭击，羽神族高层设计了一个诱饵之计，意图引蛇出洞。此计果然奏效，接连擒住十四支劫修小队，合计百余人。然而就在执法队准备将其带往别处审问时，那十四支小队的修士竟无一例外，全数自尽，连一丝线索都没能留下。此事惊动了羽神族中的元婴真君，之后羽神族亲自出动十位真君，并联合了其他族群的三十多位真君，试图彻查劫修背后的势力。可不知为何，这些真君不久后便各自回归族中，随后劫修活动也突然销声匿迹。整整几年风平浪静，谁成想如今明恒外出，却又遭遇了劫修。”
张炀轻轻一笑，语气平淡却透出几分笃定：“我看此事并无太大蹊跷，十年前的劫修与这次明恒遇上的并非同一伙人。前者目的显然是挑动事端，制造混乱；而后者不过是为谋财罢了。明恒多半是在无意间露了些财物，才引来那两位修士的贪心，决定铤而走险。”
南伯子葵听了，微微一愣，似有所思地低头沉吟片刻，但仍疑惑道：“可是……明恒能有多少灵物？如何能让劫修动心……”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察觉到言语不妥，忙讪笑着拱手道：“晚辈失言，还望前辈见谅。”
张炀哈哈一笑，随手摆了摆手，道：“无事无事！倒是没想到明恒这小子嘴这么严，连你都没透半个字。子葵啊，我也不瞒你——先前让明恒外出换取灵石，给他的可是足足几柄法宝啊！”
南伯子葵闻言，不禁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问道：“数、数柄法……法宝？不是法……法器？”
张炀笑了笑，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柄淡金色飞剑，递到南伯子葵面前，语气颇为随意地说道：“这柄飞剑，便赠与你。”
南伯子葵自张炀拿出飞剑那一刻起，目光便一直紧锁在那剑上，目光中掠过惊叹与渴望。听到张炀的赠予之言，他下意识应了一声“是”，而后猛然清醒，连连摆手道：“前辈，此物太过贵重，晚辈实在难以承受！”
张炀朗声笑道：“往日你我道友相称，如今我已结丹，况且现在也能炼制法宝，这柄法宝便算是留在你族。将来你族之人结丹，也不必还用法器凑合了。这些年你族对我的帮助不小，莫要推辞了，收下吧！”
南伯子葵闻言，神色郑重，低头躬身，声音微颤地道：“晚辈多谢前辈厚赐，铭记于心！”
张炀微微点头，随即问道：“明恒受伤，情况如何？伤得重不重？”
南伯子葵拱手说道：“前辈不必担心，明恒已经服下疗伤丹药了，再静养半月便能痊愈。”
张炀轻轻应了一声，随即吩咐道：“待他痊愈后，让他来我洞府一趟。”
南伯子葵微微低头，恭敬地答应道：“是。”
话毕，张炀便迈步离开大殿，朝自己的洞府走去。快到洞府时，他远远看见草地上有两只赤狐正嬉闹玩耍。相比十几年前，这两个小家伙如今已大了整整两圈，毛色更显鲜艳，灵动之中透着几分可爱。张炀一眼便瞧出，它们已然进入了练气中期。
他快步走上前，俯身仔细观察。两只小家伙一见到张炀，立刻拔腿跑了过来，围着他转圈，用湿润粉嫩的小鼻子嗅着他的气息。张炀被逗得莞尔，随即从袖中取出两颗饲灵丸，摊在掌心。两只赤狐见了，猛地扑到他手掌处，各自叼住一颗，小心翼翼地缩头趴下，细细地咀嚼起来。
趁它们低头进食的时机，张炀伸手在它们柔软的赤色皮毛上轻轻揉搓，把玩了一会儿。待两只小家伙将饲灵丸吞下后，又可怜兮兮地抬头，眼巴巴地望着他。
张炀轻笑，重新取出两颗饲灵丸，一左一右递给了它们。
正当张炀与两只小家伙玩闹之际，南伯子葵走了过来，带着笑意说道：“前辈既然如此喜欢这两只小家伙，日后离开时不如就将它们带走吧。”
张炀笑呵呵地点头道：“也好，这两只小家伙与我确实有缘。不过暂且先让它们留在你族中，等时机成熟再说。”
南伯子葵闻言，面露喜色，恭敬地躬身一拜道：“晚辈代本族，谢过前辈厚恩。”
张炀轻轻挥袖，以灵力托住南伯子葵，笑道：“不必如此客气，你我相识多年，还何必多礼？对了，这几瓶饲灵丸你收下，抽空时投喂这两只小家伙，助它们早日成长启智。”说罢，他从储物袋中取出数个玉瓶，递到南伯子葵手中。
南伯子葵双手接过玉瓶，眼中满是感激之色，正欲再次拜谢。张炀却摆手笑道：“收下便是，不必多礼。”
说罢，张炀转身，悠然步入洞府之中。
张炀盘坐在蒲团上，将记载“万剑阵”的金页取出，手指轻抚着金页表面，面上露出几分苦笑，低声叹道：“哎，本命飞剑不知还要多少年才能炼成。当年太过天真了。这剑术神通的立意极其深远，远非区区结丹期所能驾驭。别说是结丹期，恐怕就连化神期尊者都难以全力施展这般神通。而且法宝炼制材料也太过珍惜，自己结丹期小修想要收集齐全恐怕不易啊。”
张炀之前所收集的碧水精，赤炎精铁，玄黄结晶，金髓石这些材料的原因，便正是为了准备炼制一套飞剑法宝。早在结丹之前，他便开始搜罗所需材料，打算铸就强大本命飞剑。根据对金页内容的破译，其中记载了炼制剑器的最佳选择：以五行精华辅助五行材料铸剑。此法炼成的飞剑，属性均衡，几乎不易受克制。
至于五行精华，虽极为稀有，但其实可以通过大量的五行结晶来淬炼而得。
按张炀的推测，以他结丹期的修为，最多能够驾驭七道飞剑。结合金页中的描述，若能集齐材料，他计划先炼出三十六柄飞剑。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需要继续熟练炼器之道，待炼器之技精进后，便一次性给本命法宝铭刻上数道禁制。
想到这里，张炀忽觉自己结丹之后的对敌手段似乎稍显不足。于是他细细清点了手中法宝，发现除了一件护身的“梵天鳞甲”和一件隐匿气息的“匿神纱”外，便只剩下自己炼制的三柄二道禁制飞剑。
就在此时，张炀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残缺法宝——“禁神录”上。思索片刻，他将这件宝物拿到手中，仔细端详良久，越看越觉不凡。他逐渐发现，这“禁神录”并非以常见的阵纹炼制，而是用复杂的禁制手法铸就。看着其中残缺的禁制，他震惊地低喝出声：“竟然铭刻了两道禁制！一道是半残的‘封字禁制’，另一道则是破损严重的‘镇魂禁制’。”
张炀摩挲着下巴，轻叹道：“虽说这两道禁制我略有所掌，但此件法宝的炼制之法却未曾掌握。”就在他陷入思索之时，忽然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脑海中闪过晶族的禁制传承，这“禁神录”极有可能正是出自晶族之手。想到这里，他按捺住心中念头。
趁着这几日清闲，他进入洞天空间，收取了些溟灵茶，又催熟了几株灵果树。来到那株奇异的灵木前，他拿出青皮葫芦，将树洞中的猴儿酒悉数收取，足足装了三葫芦，只在树洞内留了些许。洞中那些负责酿制的酒虫在灵果的滋养下，愈发饱满圆润，气息也比从前强盛不少。
见此情形，张炀满意地将新采的灵果一股脑投入树洞中，让小酒虫们继续酿制猴儿酒。随后，他在洞天内漫步一番，确认各种灵药与灵植的生长状态良好后，才心满意足地退出了洞天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