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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看了悬疑片,今天我找部喜剧看吧?”谢非迟伸手接过傅邵易递过来的遥控器,扬着笑容朝对方说话。

有一种说法,说身边亲近的人表露出的情绪是会感染到病属身上的,那他得更尽力把这件事不当成大事才对。

见他突然又调理了情绪,傅邵易便扬了下眉,“可以。”

上午十点,他们把一部喜剧电影看了一半进度,傅邵易确认无异常。

上午十一点,电影落幕,傅邵易确认无异常。

中午十二点,还在忙工作的陆嘉培交代人送了饭进来,吃完饭,时间悄悄走到了一点,傅邵易确认无异常。

傅邵易口中的两个时间段毫无惊险地过去了,谢非迟内心先是大大松了口气,但想到并不是没有概率会在其它时间段发作,所以他也不敢有半分松懈。

“你怎么了?!”谢非迟刚准备再找部喜剧片时,余光注意到傅邵易突然有了动作,谢非迟就跟应激似的一顿激灵。

只是起个身的傅邵易听到他这一嗓子,静默了一瞬,然后没忍轻笑一声抬手揉了揉谢非迟的发型,“我就上个厕所,你别那么害怕。”

被揉脑袋的谢非迟也顾不上别的了,跟着立马站起身,“我看着你上。”

傅邵易笑不出来了:“......”

“我站在门口。”谢非迟反应过来了点什么,又道。

此刻一心都扑在担心情绪里面的他,哪怕明白自己说的话像耍流氓也完全没有了任何窘迫。

“......”傅邵易盯着他的脸,内心有些无奈,“行。”

在傅邵易把洗手间门完全关上的前一秒,谢非迟出声提醒:“不要反锁。”

“......”傅邵易从门缝看了他一眼,内心再次无奈,“知道了。”

晚上十点半。

“你今天真一点事都没有吗?”专门推了工作应酬的孟越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语气充满了惊喜。

跟谢非迟坐在床尾边上的傅邵易抬眼回答他:“嗯。”

“这也太神奇了吧,说没事就没事了?”孟越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反手抓住在他到之前已经在病房的陆嘉培,“不是说下午拉老傅去检查了吗,报告给我看看。”

陆嘉培心情看着也挺不错,走过去把沙发前桌上的纸质报告单递给了他。

“和之前一样的结果。”陆嘉培说。

孟越盯着报告单却摇摇头:“不不不,这怎么能一样呢,老傅今天可没有发作,报告单再一样那也不一样。”

陆嘉培闻言:“你怎么说都行。”

“我给卓儿拍个照片,慰藉一下他社畜的心灵。”孟越边说边掏出手机准备拍照。

“我已经告诉他了。”陆嘉培见他一幅没出息样,没忍笑了。

当然,他心里也很开心就对了。

虽然今天还没完全过去,可直觉告诉他,傅邵易应该能打破这种诡异的魔咒了。

孟越却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自顾拍着如往常般的健康报告单给陈士卓发了过去。

“你们是不知道,我刚才在过来的路上,都想下车去买几瓶香槟过来庆祝一下了,但想到我要来的可是医院,硬生生给忍了。”孟越收起手机笑着说。

提了一整天心的谢非迟此刻被孟越激动的情绪感染了几分,嘴角不由扬了扬。

孟越自顾又乐了好一会,突然把话题引到自己从进来后没有主动开口说话的谢非迟。

“谢非,说句实话,你是今天唯一一个把所有时间空出来守着老傅的人,但其实我今天总担心你会突然掉链子跑了,虽然只是个心里想法,但我还是得跟你说声抱歉,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以前对你其实也不够熟悉,便直接认为你肯定是一个不靠谱的人,我道歉。”

孟越这话说得极其真诚,不止让谢非迟懵了,傅邵易和陆嘉培也有些诧异看着孟越。

“别这么看着我,我一个把工作放在首位扔着兄弟不管的人,我还敢这样想,那就得道歉。”孟越继续说。

“孟先生,你千万别这么说。”谢非迟被他这番话,显得有些局促起来了,“我们都结婚了.....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你今天能这样寸步不离,我交你这个朋友了,不是因为你和老傅结婚了,单纯是因为你这个人。”孟越也没管应不应该,又自顾说着,“哪怕你们以后散了,我都记着今天这事。”

谢非迟刚想说点什么。

“你诅咒谁呢?不会说话给我闭嘴。”傅邵易先于他开口了。

孟越反应了几秒,立马改口:“好好好,你们永远不散,改天我去买个同心锁把你们俩名字写上,挂在月老庙前的大树上。”

谢非迟:“......”

陆嘉培听到这简直无语了,“我都快被你的煽情煽起情绪了,你倒好,给我来句同心锁?”

“现在不都流行这个吗?很高的祝福了。”孟越也笑。

谢非迟:“......”

就在几人以为傅邵易肯定不会搭理孟越这句破话时,他竟突然开口了,“那你可记得把名字写对了。”

话落,一旁的谢非迟神色诧异地看向傅邵易。

孟越似是完全没想到他真会搭茬,直接乐了,“你放心,虽然一直老傅老傅喊你的,肯定会写上你们大名。”

“我无所谓,他的写上阿迟。”傅邵易看了眼谢非迟。

谢非迟更诧异了。

“阿迟?”孟越先是一脸不解,然后很快想到了什么,“从傅栩言老是喊他迟迟我就想问了,这个字到底有什么含义啊?能让你们两兄弟这么喜欢?还是谢非他喜欢你们喊这个?那我们是不是也得改改口?”

谢非迟:“也不......”

傅邵易同时开口:“反正你要真干得出来去买同心锁这事,记得照办就行。”

谢非迟闭嘴了,他眨了眨眼望着傅邵易,心里有些乱。

见状,孟越默默和陆嘉培对视了一眼,后者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清楚。

孟越和陆嘉培愣是呆在病房内过了十二点才起身离开,原因不言而喻。

本来傅邵易是想着要回家的,但陆嘉培为了稳妥劝他说多待一晚也耽误不了什么,而病房本来也提前预约了两晚。

两人离开后,谢非迟和傅邵易轮流去冲了个澡。

先洗好澡的谢非迟,没玩手机没看电视,但也没睡觉,安静地靠坐在床头边上,满脑子都是傅邵易今晚再次说出口的那声“阿迟”。

这次更不一样了,傅邵易竟还指定同心锁要写这两个字,谢非迟有些想不通。

在傅邵易洗好澡出来关上灯时,已经躲进被子的谢非迟实在忍不住了,他看着傅邵易的方向,开口问他:“我能请问一下,傅先生为什么要喊我阿迟吗?”

听到问话,傅邵易看向谢非迟,其实他刚才从洗手间出来,就一直觉得对方肯定憋着话想问他了。

傅邵易思考了几秒,回答他:“傅栩言连迟迟都能喊,我不能喊阿迟?”

“......”谢非迟完全没想到是因为这茬,“只是因为这个吗?”

傅邵易看着他:“嗯。”

谢非迟也默默嗯了一声,心想着原来傅邵易是在吃醋傅栩言喊他叠词太亲密。

但因为不想一模一样,所以改了叫法。

“快一点了,睡觉吧,傅先生晚安。”谢非迟扫了一眼电子钟,朝着傅邵易说话。

他今晚不打算复盘了。

“今晚不牵手睡了吗?”傅邵易在他道完晚安立马问。

听到这话,谢非迟刚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他微侧过脑袋,小声问:“今晚也要吗?”

“过了昨天,就不能牵了?”傅邵易反问他。

“......”

谢非迟沉默了几秒,最后默默伸手过去,“那你牵吧。”

傅邵易莞尔,丝毫不犹豫地握住伸过来的手掌心,把对方裹在手心里时,也不知道是无意识还是有意识,又是轻轻捏了捏。

谢非迟能明显感知到对方的动作,但也没作出反应,静了几秒,闭上眼睛嘴唇微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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