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刹那之境20（2 / 2）

“好，那就信你。”鱼取说道。

隔天。

女王再次召见并询问：“鱼取，考虑得怎么样了？”

鱼取回答说：“考虑好了，去胎室。”

“不过，去的人是我。”说话的人是绿汁，这完全超出了鱼取的预料。

“吉利吉利，原来你也是女儿身。花衣，你真是帮我找到了好客人。”女王兴奋地走下宝座，站在台阶上，阳光撒满她的面纱，放出细闪的光芒。

“你怎么不提前和我商量一下。”鱼取低声问道。

“胎室里面是什么样子还不知道，你不合适，我是经历过梦合的人，略懂一二，而且我想留在这里，炼化一下我的新身体，不管怎么样，都是我更合适。”绿汁说道。

女王已经准备好了仪式所需的物品，绿汁穿上吉服，就被送到了胎室之中。

到了夜里，新郎按时来到，鱼取和萨珊在东庙门口那棵树下等待着绿汁的消息。

直到夜半时分，一个东西滚落在鱼取脚边，是一颗如同鹅卵大小的石头，石头十分坚硬，但是表面却像水银一样流淌，手指触碰到的地方就会荡漾出一圈圈涟漪。

有个人站在庙的门口，他没有说话，烛光只能看清是一双光着的双脚。想必是绿汁让新郎送来了刹那石。

“天快亮了，不能再耽搁了。”萨珊醉醺醺地说道，他还是喝酒了。

鱼取又朝着胎室里看了两眼，恍惚中她仿佛看到了绿汁那双惊心动魄的绿色重瞳。她低声道别，和萨珊骑着五色鹿离开了。

到了喷泉附近，鱼取落地靠近喷泉，开始吟唱：

“……

鬼虎两面，不破不立，护尔在生。

那玉放浪，释放灵磁，以酒抚爱。”

刹那石的的表面随着歌声开始震荡，接着喷泉的水开始形成一个漩涡，朝着刹那石涌来，被刹那石吸收到了身体里，并开始膨胀和悬空，最后成为了一汪能过一头大象的清泉，横着悬在喷泉之上，是刹那之境。

鱼取伸手触摸，手穿过了清泉消失了，她感受到对面有风。

“小心！”正当鱼取准备跨越喷泉的时候，萨珊在身后大叫道。

一柄宝剑砍落在鱼取肩膀旁边的喷泉台子上，伫立的将军铜像复活了。

萨珊连忙把鱼取拉上五色鹿，将军笨重的身躯追赶不及，频频撞到喷泉池上。

但很快，他就开始挥剑斩那汪清泉，剑斩到的地方，刹那之境就会变成水重新落回到喷泉之中，鱼取重新吟唱但于事无补，被斩断的水仿佛死去的灵魂，无法再回到刹那石之中。

下一剑，将军雕像懒腰斩断了刹那之境，水流哗啦啦掉落下来。

将军接着要再挥一剑，萨珊驾着五色鹿一跃跳进了剩下的泉水之中。

刹那之境里一片纯白，但回头还能看到将军正在斩断泉水。

刹那之境逐渐碎裂，萨珊匆忙之间看到对面有一个出口，仿佛是熟悉的白龙堆沙漠，便让五色鹿脚踏虚空而去。

两人在刹那石碎裂之前离开了，掉落在一片海水里，五色鹿最先起身，拖着两个人来到沙滩上，两人瞬间冷得发抖，潮水和夜风，和裸林的湿热完全不一样。

好在不远处有篝火，他们朝着光和热的地方走去，鱼取听到那人在念叨，念的是：

“月亮长毛，大水涛涛”。

是一个身着兽皮衣服的大叔，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干嘛。

鱼取上前打招呼：“你好，能借火烤一烤衣服吗？我们不小心掉到海里了，这里是哪里？”

“月亮长毛，大水涛涛”。大叔还在念。

走近了看，才发现他正一只手捧着一把沙子，一只手在捡沙子。

“你好，能借火……”鱼取打算再问一遍。

“月亮下巴。这里是月亮下巴。”大叔头也不抬地说道。

“大叔，你在干嘛？”鱼取听着这个奇怪的名字，接着问道。

“数沙子。”大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