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回忆战场69（2 / 2）

“【塔灵】能够和游侠位置的【琴魇】形成一套前后体系，为【琴魇】补足伤害。”

“可是这套体系容错率很低，【塔灵】一旦前期被压制了，后期很难carry起来，这会给团体带来很大风险。”

“【行刑者】也不是完美的，而且我觉得比起所谓完美的阵容，选手的能力也至关重要，那场比赛的AD选手是可以完美适配这套体系的，反而是【行刑者】，虽然容错率高，但是和选手的适配度存疑……”

她话还没说完，对方抬起头来：“你是说，AD的【行刑者】玩得没有【塔灵】熟练的意思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

“你怎么知道？”

莫婕本来想说我就是知道，但最后出口的却是：“…… 我看过你们所有人的比赛录像包括rank记录。”

“每个人？包括非首发选手？包括训练生？”

“每个人。”

辜乱云点点头：“那就是了。”

“我的【行刑者】熟练度不低，”他坦荡道，“只是【塔灵】熟练度更高。”

他低头又翻开一页，看了莫婕熬夜写出的复盘分析，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你觉得我能赢。”

“我只是相信我的职业素养和我在科学分析下作出的合理判断。”

辜乱云笑了一下，又往后翻，看到对各个队员的评价打分，在自己名字的那一栏看到了一些毫不吝啬的肯定和表扬。

他稍微偏了偏头：“那看来在你的判断里，我很出色。”

后来辜乱云用一个冠军证明，莫婕的判断十分正确。

回想起那个时候辜乱云还有些青涩的脸，莫婕觉得有点好笑——那时候少年辜乱云说的话他将信将疑，更多是当作少年人年少轻狂时的戏言，但就是这么将信将疑地、也陪着他一起走过了这么多年。

“再挣扎一下吧，反正你都挣扎两年了，”辜乱云那时候对她说，“你知不知道，青训营里的大家都在赌、那个漂亮的辅助教练，还能撑几年？”

莫婕有时候说不好辜乱云是迟钝还是什么，他有的时候讲话完全不在意这话伤不伤人。

当然，要是跟辜乱云直说呢，辜乱云大概也不懂，不明白为什么只是说出事实就是伤人。

那时候才十几岁的他大概也不是很能理解，正是因为是事实所以才伤人的道理。

莫婕听到那些小孩子把自己当成赌资和玩笑也没有太惊讶。

她的迟钝和淡然在某方面和辜乱云十分契合。

“挣扎得尾巴都要断掉了也留不下来，还能怎么做呢？是要把这个小池塘都搅乱吗？”

她记得自己当时是用十分平静的声音说的这句话。

虽然也不甘心就这么接受现实——不管别人是不是把她当做一个笑话，她自己总是不愿意认输的——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她感觉自己有点像是在沙漠里迷路的旅人，即使已经弹尽粮绝、死亡的命运清晰可见，也没办法停止寻找绿洲。

点燃她平静内心的是辜乱云几好似随意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带出一个天赋选手的话，就不用这么狼狈了。”

“向管理层争取我的使用权，然后在一个月内让我脱颖而出，甚至不需要让我提上一队，只要在下个月的次级联赛作为首发出场然后赢下比赛就行，”辜乱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办工作上，撑着脸，定定地看向她，“…… 到时候就算你想走管理层也会舍不得吧？”

毕竟能调教选手的教练、无论是什么时候都很抢手。

“荒唐。”

青训营有多少人、这么多人里又有多少能脱颖而出？

一队门槛之高、可以说是天空之城的话、二队怎么着也是云上之都，不是谁都能进去当首发的，次级联赛的输赢也不算小事。

而一个甚至连二队都没进去的训练生说要在一个月内成为二队首发赢下比赛……

而且他的语气，甚至不用？这是觉得二队的位置就很好得到吗？

莫婕觉得这人真是自大。

她看着对方，确认对方没有在开玩笑。

然后动了了嘴唇，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回荡，清清楚楚。

“…… 可以。”

而背水一战答应下来的自己，估计脑子也有点不清楚了。

“他是说到就一定做到的人，几乎从不许诺办不到的事情，”莫婕回忆到这里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一点和我很像。”

“我也说到做到，不会离开这里。”

地上蹲着的男人闻言长叹了一口气，她已经给出了坚定的回回应。

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时，脸上已经没什么表情。

“那么祝你好运。”他久违地称呼她，“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