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到底还是人脉管用14(2 / 2)
“不知道,”钱漪沉吟片刻,“但是看原文里,纪凌川应该是始终和纪临待在一起的。否则不会风微一到三甲城来,就会直接被纪凌川抽三十鞭子。然后还……呃……”
“还因为这三十鞭子爱上了她。”
夏嘉懿给他补充。他摸了摸下巴,嘶了一声:“纪临看起来也不像是这么暴虐的人啊。怎么这纪凌川还能发这么大火,就因为人家没给她行礼?”
钱漪道:“原著里面的设定是,她那年十七岁,比纪临小十来岁。也是在那时候说的纪临的年龄,就是,三十岁左右,然后因为妹妹跟自己年纪相差比较大,所以把纪凌川当女儿养,给宠坏了……”
夏嘉懿若有所思,点点头。他翘起二郎腿,又换了个姿势,说道:“可怎么着,她作为一个有文化有教养的侯府小姐,当街打人怎么想也都应该知道是不对的吧?而且她还有这么一个哥哥,纪临的风评在三甲城这么好,怎么可能任由他的亲生妹妹嚣张跋扈,来毁坏他们纪家的声名?溺爱也不是这么溺爱的,要是纪凌川真能像打风微一样横行霸道,那侯府名声在三甲城早臭了。这逻辑真有点问题。不对吧。”
钱漪道:“肯定不对呀。再怎么说,这也算封建社会背景,作者在写作的时候也涉及到了部分真实情节。风微的老婆里温柔娴静的绝对多数,这种暴躁娇蛮的……就是一个纪凌川,还有后来一个女将军。那位女将军就是个莽撞人,还算合理。不过纪凌川,作者倒是在后面又写了不少她的教养以及她出身高贵一些什么东西,反正就是给风微脸上贴金嘛,能娶到纪临的妹妹,也是他自己有本事,有这个人格魅力。至于前面设计的戏剧冲突,也就是个冲突,逻辑什么的也不在话下了。”
“那纪凌川人呢?”
“问题就是不在嘛!”钱漪一摊手,“反正我来三甲城两年,认识纪临半年,从来没听说过还有个侯府小姐。三甲城居民安居乐业,自然也没有一个纪凌川当街打人。”
关于纪凌川的话题也只能如此不了了之。虽然在原著中明确提及了三甲城会有一个纪凌川,不过既然她没有出现,他俩又不能直接扒到侯府门口去问人家你家小姐哪去了,也到底没有什么办法。
不过后来,秦子青因为工作还算清闲,总往他们这边跑,倒是混熟了——他的目的很明确,从来没有含糊过。就是冲着夏嘉懿来的。而夏嘉懿本人也从最开始的戒备警惕到后来嗯嗯啊啊敷衍了事,压根不把他放在心上,反正每次秦子青含情脉脉喊的名字叫“三妹”,又不是他“嘉懿”,他就索性当成身体里两个灵魂互相打架,叫嘉懿的这个赢了,所以占据了三妹的壳子,秦子青爱上的那个灵魂已经败者食尘,跟他反正没关系。
是的,这话倒是很明确。秦子青爱上了他,还是他自己说的。
当时,在查酒事变爆发的第二日,秦子青就上门来,跟他们道歉。不过话里话外还全是对工作的维护,他自己倒是觉得自己这么做没什么错——敬业也是一种美德,两人也知道,真想找茬,也不能从这儿下手。
夏嘉懿原本不喝茶,为了在秦子青面前更好地装贵妇,他特意翻箱倒柜摸出来一套茶具(前个客栈剩下的),又捞出来一包茶叶(给容成夫人送去后留下来的渣滓),热热闹闹泡了一壶,翘着兰花指捏起茶杯,娇滴滴地饮了一口,一双含情目轻轻柔柔地勾向那头,是以用温柔多情来涵盖有了后台之后的得意,表面平易近人,实则耀武扬威:
“秦小将军又来找我们夫妻二人,是什么事呀?”
钱漪听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夏嘉懿这恶心人的功力真是与日俱增,夹得他头疼。
不过,估摸着当真有这么一层套路在,可能有部分人就是受不了异性这个声音,钱漪的鸡皮疙瘩都快铺成一张地毯了,秦子青的双目却突然迷蒙起来。他的脸微微飘红,看看钱漪,又看看夏嘉懿,全然没有昨天的气势。不过穿着没变,为人倒也没有初见时那么羞涩,他轻咳一声,只看着钱漪,认真地说:
“钱掌柜,你们不是夫妻,秦某已经知道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外宣称……不过秦某愿意替你们保守秘密。”
说着,他还一抱拳,写了一脸“江湖义气顶天去,满腔热血为兄弟”。钱漪却瞬间瞳孔放大,登时便问道:
“你、你去问过侯爷了?”
秦子青摇摇头,又点点头:“侯爷告诉我的。他说,你们是亲兄妹,不是夫妻,让我……”
说到这,他顿了顿,眼神又向着夏嘉懿飘去,随即很迅速地收回来,冲钱漪一点头,道:
“昨日事是我多有冒犯,在这里向二位赔罪。以后执法会注意言行和态度,尽量不给诸位添麻烦。请钱掌柜和钱姑娘不要放在心上,我们会加紧调查谣言来处,还掌柜的一个清白。”
他说得诚恳,语气也真挚,登时便将所带给人的印象重新洗刷了一半。但钱漪和夏嘉懿却没空关注他的道歉,都不用彼此提醒,多年好友的默契便让两人的眼神对到了一起,又在相撞的瞬间,绝望地缩紧了瞳孔。
纪临是谁的后台?是谁的人脉?
压根就不是他俩的,而是他秦子青的!
秦子青若是当真对“三妹”有意,最大的既得利益者没有别人,正是他纪临。
只要少一个钱三妹,还不怕钱漪不成他囊中之物?
夏嘉懿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含泪时令人心生怜惜,弯起时有如弦月让人跟着一起不由微笑。而钱漪也长得不错,至少眼神是会动的,做了两年生意,正是学会了以目光交流,一个眼神扫过去,聪明人就知道该干什么,省了不少力气。
而在此刻,一对好发小,一双好朋友,一对苦难兄妹,一双棋差一招、压根没来得及打出来名声的“新婚夫妻”,在客栈小小的厅堂里彼此对视的双眸中,目睹了对方眼里的惊涛骇浪,也理解了那双黑色瞳仁中所书写的深切而动人的只言片语: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