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155(1 / 1)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小周,你说我们这次是不是真要输给那个北国小冷梅了?”开演前一个小时,苏小风从戏台侧边,看向根本没人的观众席,有些担心的说。小周道:“北国小冷梅搞的噱头却实比我们响,那些去戏院那边的观众,不仅是冲着"旭日”在全国突然大火去的,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那些观众喜欢我们团长,才会带着好奇想要去看看北国小冷梅,比起真正的冷梅到底如何?
“我知道啊,就是这样才让人觉得生气,那个小冷梅利用了我们团长的名头替自己招揽人气也就算了,如今火了不感谢也就算了,竟还跑到家门口来砸场子,要是按我的想法,我们也该在海报上打上团长和老林的旗号。‘苏小风又气又有些后悔的说。
“我们要是那么做,那和那个厚颜无耻的小冷梅有什么区别?"不知几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宋可突然来了一句。苏小风和小周虽然觉得宋可说的对,但空空荡荡的观众席却给了他们现实的一巴掌,新人要想出头难啊!此时高明派来公园这边查看情况的红星歌舞团的工作人员,看了看时间,预测今天雪城歌舞团恐怕一张票都卖不出去,预测完他便回戏院那边跟高明汇报情况去了。
而此时苏小风他们也同样担心这个结果,要是今晚真的一张票都卖不出去,那么都不用等三天演出结束,估计明天红星歌舞团那边,就会替他们好好宣传一下。
就在几人担心,今天会不会真的一张票都卖不出去的时候,就见临时被围起来的观众席出入口那边的布帘被人掀开。宋可他们一开始还以为是在外面买票和看场子的工作人员,谁料布帘被掀开后,首先露出一大一小两张漂亮又帅气的脸。宋可他们一眼就认出那是田瑛的爱人和孩子,三人心说,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品味也差不了,要不然也不会放弃北国小冷梅来支持他们。只是三人似乎忘了,人家是田瑛家属的事实。就在宋可他们三人盯着萧北放和田不苦看的时候,就发现他们身后又露出一家三口漂亮的脸。
苏小风不认识夏舒一家,心说他们雪城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好看的人,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就在三人内心啊啊啊的时候,就见几人身后又跟进来十几个年轻精神的小伙子,这些人虽说都穿着寻常人的衣服,但那笔直的身板,一看就知道是军人。
宋可看着那么多年轻小伙子,嘴角咧到了耳后根,一想到等下这么多好看又可爱的人在台下看他们表演,就觉得真得劲,此时她已经彻底把他们还在和北国小冷梅打擂台的事抛之脑后了。正在后台做准备的田英他们,突然见宋可急吼吼的跑过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直到宋可把萧北放他们一群人来看表演的事跟田瑛说了,大家才松了口气。
田瑛打算去前面看看,霍婷小贾她们这些年轻姑娘,听了宋可的描述,也都跟在田瑛后面跑到舞台侧面探头探脑,等她们看清观众席上坐着的那一排背挺的笔直的观众时,终于明白宋可刚才表情为什么那么夸张了。田瑛看向萧北放和田不苦时,他们似有感应的朝舞台侧边看了过来,在与田瑛目光撞上的同时,田不苦和萧北放几乎同时露出一个又让田瑛身后一众姑娘们啊啊啊的笑容。田瑛也给了他们一个放心的笑容,便回后台准备去了。就在田瑛他们都回后台,准备要上场的时候,前面观众席又来了一群大人小孩,如果田瑛在的话,会发现都是熟人。其中有顾宛玲和顾豆豆,还有部队家属院那边的不少军嫂带着孩子来,那些孩子基本都是田瑛在学校里教过的,那些孩子家长中,甚至还有张艳红和刘珊常红玉她们。
部队家属院这些带着孩子的军嫂们过来的时候,就连萧北放和陈玉明他们都感到十分意外。
那些孩子在看到田不苦和陈图南的时候,还主动和他们打招呼。田不苦和陈图南见状,也都热情的回应,这些小同学和他们的家长都来支持他们的田老师,让田不苦和萧北放他们感到意外的同时,心里难免也有些触动。
另外就连候校长也来了,她和冷梅还有林玉衡顾宛玲他们坐在一起。张艳红和刘珊她们几个挑了离冷梅最近的位置,一直在那小声嘀嘀咕咕,激动之情显而易见。
张艳红她们今天会来,自然不是为了来支持田瑛的,只是被自家孩子缠的没法,非要来支持他们的田老师。另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张艳红她们都是冷梅的死忠粉,什么北国小冷梅?关她们什么事!真正的冷梅才是她们最喜欢的,哪怕今晚冷梅不登台,她们也得来给自己的偶像撑场子不是。只是让张艳红她们没想到的是,竟然能在观众席看到自己的偶像,还能离冷梅这么近,突然就觉得今晚买的票简直超值了。之后又有一些在戏院那边没买到票的,又跑来公园这边看演出的人入了场。
田瑛人生中的第一场表演,原本以为会对着台下一片空椅子表演,没想到最后熟人局加上没买到小冷梅票而跑来这边的人,也算座无虚席了。天空渐暗,舞台上灯光亮起,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姑娘,从倒在血泊中的舞蹈家母亲怀里爬了出来。
她们的周围,都是战争留下的满目疮痍,她带着母亲留下的那双已被血染红的舞鞋,被还在四处躲避飞机轰炸的人群裹挟着,在清冷明亮的月光下逃亡。
小姑娘抬头看向那高高挂在空中的圆月,此刻她多希望,它不要这么亮,但无论世间是遍地哀鸿还是充满欢乐,它都寂静无声的悬挂在那。小姑娘在一群明明自己都活在苦难中,却依旧心怀怜悯的陌生人的帮助下,在战乱中有惊无险的长大。长大后的小姑娘,带着母亲留下的那双被鲜血染红的舞鞋,参了军,有战事时,她就是一名能上阵杀敌的女战士,无战事时,她就穿上母亲留下的那双舞鞋,给满身伤痛却又缺医少药的战友们跳舞,以此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希望他们能短暂的忘记疼痛,更希望他们不要就此睡过去。她就这样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一边杀敌,一边为那些流血受伤的战友们跳了一年又一年,母亲留下的那双舞鞋早已不能再穿,她就穿着草鞋跳。
战争结束的那天,姑娘在一弯新月下和激动欢呼的战友们一起歌唱胜利之歌,一曲唱罢,她拿出母亲留下的那双早已不能再穿的舞鞋勉强穿上,在新月微弱的亮光下,为活着的和早已牺牲的战友们跳了最后一支舞。最后一个动作完成,她缓缓的倒了下去,再也没有起来,微弱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给她如同羽毛一样轻盈单薄的身体和洁白安静的脸庞,镀了一层淡淡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