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回归·恐怖女王77（2 / 2）

在无数次轮回中，他的记忆延续，因此他认了字，读了书，天下变得更大也更小。随着轮回次数的增多，他能够走出的距离也更远。

少年意气风发，认为天下之大，处处可去。

也是随着时间的增长，他发现镇子上的其他人和之前的自己一样，每日每年的生活路线都是被规定好的，一旦他邀请他们离开镇子，他们会像根本没听到他说话，完全忽视他。

他也逐渐知道了自己是特殊的，冥冥中，他有种直觉，他的灵魂有缺失。

后来，他无师自通，学会了算卦，学会了控制镇子上的人，学会了七七八八的技能。

有时，他不是死在任务者的手里，而是被自己作死的，于是整个世界又会进入轮回。

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在一次次追寻中，杨志丢失了自我，逐渐疯魔，面目全非。

在他肆意地杀人时，打在脸上的鲜血让他清醒了一瞬间。他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不坠青云志，则为杨志，如今的我有何脸面再叫杨志……”

从此以后，只有杨敬之行走在副本世界。

杨敬之孤身一人，用尽所有方法，好的坏的，渐渐靠近这个世界的真相。

“这就是我的故事。”杨志讲述时十分平静，讲完话他无声得等待着虞兮的反应，“这个世界里，因为我擅自派人前往渔村，试图找到你，做出改变，所以我死了。”

虞兮点头，转向世界意识：“你可以开始说话了。”

杨志伸手，握住了虞兮的手。虞兮侧头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移开。

世界意识脸上的黏液都滚动得更加快速，被气得。它深吸一口气：“我负责管理和维护副本世界的正常运转，原本副本的剧情已经写好，很难更改，就像是太阳东升，河水西流。可是你们两个突然有了自我意识，活得像个人，你们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没人理他。

“这意味着，这个世界在进化，如果这个副本中的怪物都变成了人，那这个世界会逐渐成为一个真实的世界。”世界意识假装无事发生，跳过尴尬的沉默，接着讲话，“但是真实世界未必会有我的位置。”

虞兮点头：“所以为了保证自己的生存，你选择将所有的可能扼杀，也就是把觉醒意识后不按照剧本走剧情的npc都杀掉。”

“对，很可惜这依然没能挡住世界进化。”世界意识叹气，随后看着眼前两人，“原本的设定中，虞兮是杨志的肋骨，你们两个就像夏娃与亚当，因此以虞兮为祭品获得的宝物能够杀掉杨志。你来了之后，我原本想将你转化为可惜没能成功。”

关于亚当和夏娃的类比，杨志其实没听懂，但他没说话。

世界意识又叹了口气：“我甚至不知道杨志算得那一卦。”

“在下曾经算过一卦。”杨志眼中逐渐漫起笑意，“卦象显示，你我天作之合，你是能够改变着天下的外来者。”

世界意识打了个响指，语气恨恨：“就是这样，从那个时候起，我逐渐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控制，而杨志取而代之。”

杨志抓着虞兮的手，浑身开始发抖。

“不可能的。”世界意识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它看着杨志，“从怪物变为人已经是你能做到的极限了，想要取代我成为世界意识，你不可能做到。”

世界意识仿佛判决般的言语并不能打消杨志的念头。

“所以我们现在怎么办？”虞兮说，“世界进化，然后？”

尽管世界意识接受了现实，但想到目前的情况，它还是很头痛：“在副本世界完全进化前，这个世界仍然是副本世界，它一直轮回直到最后一个怪物觉醒意识。”

“我们的记忆……”和虞兮比，杨志想得多，想问的问题更多。

世界意识仿佛能够察觉他的想法：“觉醒后，你们的记忆不会被清洗，直到副本世界成为真实世界，有关于此的记忆才会被彻底清洗掉。”

虞兮问它：“死前，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

“当然有，我已经勤勤恳恳打了这么多年的工，我真的很想休息。”世界意识难免吐槽道，“而且之后任务者们会随机进入这个世界，算是隐藏剧情，通关没有奖励，不通关也不会有惩罚，所以我好想撂挑子，可惜没有背锅人。”

“好说。”虞兮提了个建议，“反正我们两个也没事做，不如之后我们两个替你维护世界？”

世界意识立马答应下来，然后将两人扔出了混沌，副本世界再次重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