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347(2 / 2)

课程恢复了好几周,而樱子很少见到太宰治,在拿到了新玩具弹弓的时候,就想到了那个很爱捉弄人的少年。

早上的课程已经上完了,而距离午餐时间还有好会儿,就跑去问森鸥外,她手里还拿着弹弓,已经把一枚金属粒放在了皮兜上捏着。

森鸥外才批复完一份文件,一早上的忙碌让他颇感头痛,但是被樱子扒在对面桌沿上问到,他还是放下了手中的钢笔,轻轻搁置在笔架上,原本阴沉神情的脸上浮现出个笑,“怎么了呢?是想念太宰君了吗?”

“他可能,是不知道到哪儿去做‘新试验’了。”虽然知道樱子也能猜到太宰治是去尝试各种自杀方案了,但在说起的时候却不免稍作美化——毕竟实话难听,也不大适宜讲给小孩子。

但出乎意料地,他的话语声才落,首领办公室的大门就被推开,太宰治一身湿漉漉地从门外进来,边拧着衣服上的水,头也不抬,还不忘出声埋怨,“森老师一点都不关注我,虽然我今天是想去尝试‘新试验’啦,但这可不是试验造成的。”

浑身上下都往下滴着水,低头发现好像水是拧不干的,太宰治摸着下巴想了想,就干脆席地而坐,反正在进来的那一刻就弄湿了地毯,更湿一点也就无关紧要了。

完美忽视了森鸥外望着地毯的痛心无比的眼神,太宰治毫无心虚和悔改之意,丧里丧气地道:“我早上是想去悬崖之上,在风中等白鸽飞过,然后我就可以跳下悬崖去寻找我梦寐以求的死亡,但是,”

听到这个熟悉的‘但是’,森鸥外痛苦得只想捂住耳朵,看到还在自己桌前的樱子想让她不去听,但已经迟了。

太宰治像是大受挫折以后精神失常般地勾起嘴角,以悲痛莫名、但又隐约带着点欢快意味的语气道:“但我在爬山的过程中被不起眼的石头绊了一摔,那座山只是有那么一点点陡,然后我就一直往下翻滚,最后掉进了路边的水渠里。”

这个经历无论从哪里来看都属于离奇范畴了,太宰治还在那里比比划划试图说明那座山是有多陡峭,看他几乎比了个垂直角度出来,森鸥外不忍直视地闭了闭眼,“我想太宰君应该知道,在横滨的野外几乎不会有白鸽出现。”他所想的画面根本不可能实现。

毕竟除了在广场和公园里有人养着白鸽,白天放出来可以向行人售卖饲料而勉强回一点本,晚上就全部回笼休息,安全和生活都有着保障,而野外的鸽子完全争不过海鸥这种厚颜无耻且极爱掠食的生物。

太宰治脸上展露个似若乖巧的笑,但话语毫不客气,“原来您还知道啊,那么被发现了!其实是我走在河畔,享受着清晨的微风,而一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黑衣人突然就冒出来,突突突向我开枪,然而……”

那样的情景自然是很危急,他做作十分地眼含泪水、颤颤巍巍抬起手臂,给森鸥外看他手臂上缠着的绷带,就好像是在那过程中受了伤一样,“可能他们的射击训练并不过关吧,但是我竟然脚下一滑,在毫无防备的时候就摔下了河堤掉进河里。”

也许是一件悲伤的事情,但是被太宰治声情并茂地讲述得有那么一丝滑稽好笑,森鸥外已经神游天外、放空了大脑,樱子在一旁也听得迷迷糊糊,最后黑发少年眼里闪着光地向她看过来,她有些不知道怎么反应,最后只呆呆地‘噢’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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