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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因为苦闷声音有些低,福顺没有听到,只兴奋得连连点头。有了银子请大夫,少爷肯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岳绒捻捻手指,怀念一下银票的触感,心痛难忍。

杀千刀的狗系统,也不知道跟钟毓什么关系,竟然把她的命跟钟毓的命连在一起,生怕她见死不救吗?连她最后一条退路都砍断了。

桃子饿得脾气有点暴躁,一直在叫。

岳绒径自把粥放到羊驼主子跟前,见它抬脚欲踢,利落地将碗收回来。她板起脸,仿佛是冷酷无情的渣男,任它吵闹,“你闹也没用,我也饿着呢!”

桃子本就通人性,颓丧得头都低下了。

岳绒叹口气,宛如壮士断腕般端起碗将白粥全干了,没滋没味,满肚子晃荡,更饿了。

靠人不如靠己,想吃肉还是得自己奋斗。

岳绒想罢,决定先去钟毓面前刷个好感。

昨儿那一顿骚操作,好感值飞流直下直降到-45才停下来,系统都被刷屏了。

钟毓面前也放着一碗粥,嗯,比她的稍微稠那么一丢丢,见她进来连眼皮儿也没掀一下,端的是铁石心肠。

岳绒端起粥轻轻吹了吹,捏起嗓子:“毓郎,粥好了趁热喝吧。”说完她自个儿先哆嗦了一下。

床上的人好似也被恶心得不轻,猛地睁开眼,像是看妖怪似的看着她。

她脸一红,轻轻咳了一声,“那什么,我给你吹过了,不烫了,可以喝了。我喂你?”她真是下血本了!

“好感值-2,现有好感值-47。”

岳绒:“……”

钟毓面无表情:“粥放在那儿一个时辰了。”

岳绒一愣,自个儿喝了口,透心凉。

得,第一次刷好感,没经验,没做好功课就过来了。

方才还吹了两下来着,她脸更红了,佯装淡定地将粥碗放到一旁,继续矫揉造作地笑:“那我一会儿给你热热。毓郎,方才我将那一百两银票给了福顺,嘱咐他买点吃的,再给你请个大夫,你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钟毓看着眼前的女人把她姣好的容颜笑得有些扭曲,忍不住闭了闭眼,“别叫我毓郎。”

谁稀罕叫似的!

岳绒撇撇嘴,却还要继续笑:“那叫你什么?夫君?阿毓?毓毓?”

饶是钟毓这等自诩七情六欲不上脸的人此刻都额角青筋直冒,猛地起身伏在床边攥了帕子吐出一口血。

岳绒吓了一跳,刷好感刷到人吐血也是没谁了!

她讪讪地帮他拍背扶着他重新躺下,有些忧心她的未来,攻略对象这般病弱,万一要是挂了她也得受牵连,“毓郎怎么病得这般厉害?请过大夫吗?大夫怎么说?大夫可曾说过要喝什么药?大夫……”

钟毓吐了一口血反倒痛快了不少,只觉胸口堵着的郁气似乎都吐出来了。只是到底累极,在她的絮叨声中竟然慢慢睡着了。

岳绒等了半晌,这才注意到他竟然睡着了!

她好不容易抛掉颜面为了好感值来讨好他,他不领情也倒罢了,竟然还睡着了!

她咬牙切齿半晌,伸出蠢蠢欲动的手想要推醒他,幸好系统8888号及时出声制止。

系统8888号看她就像个不懂事的孩子,语重心长:“你别闹了,你家羊还等着你呢!再说也不是没有收获,你看除了你犯蠢把冷粥送上去,其余时候你的好感值不是没降吗?”

岳绒冷笑:“怎么着,不降我还得感激他不成?我又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系统8888号也没话说。

岳绒沉默半晌,突然道:“说起来,我叫他毓郎,好感值都没掉唉!”

系统8888号:“!”

它觉得事情要糟。

这边儿,岳绒意味深长地下了结论:“原来他喜欢我叫他毓郎啊!他好骚啊!”

系统8888号:“……不是你想得那样。”

给钟毓热好冷了的粥,岳绒就牵着自家羊驼主子斗志昂扬地出了门。她怕再窝在在家里,坐吃山空,浪完最后的一百两银子就要饿死家中了。

昨儿她就跟福顺将村子里的情况打听了个大概。

说起来,这个村子名唤秀才村。

这里钟氏是大姓,村里八成的村民都姓钟,故而秀才村原本唤作钟家村,后来钟家在这里搞了个族学,秀才就像是韭菜一样一茬一茬往外冒。钟家村也就改名为秀才村。

按理来说,这种按族群居的村子向来是团结,可岳绒刚穿过来就见到族长兼村长钟宏联合岳家算计钟毓的场景,不由对“团结”这两个字打了问号。

岳绒刚穿过来,看什么都好奇。

反过来,村子里的人对岳绒也是好奇,或者还有一些害怕,毕竟是诈尸过的蓝眼睛人。

岳绒牵着桃子去河边儿喝水。

她想得挺好,那边捣衣裳的妇人那般多,她又有羊主子这头萌兽,肯定能很快打入群众当中。

还没走到河边儿,迎面走来一个姑娘跟她撞了个对脸。

岳绒扬起善意的笑脸,眼睁睁看着那姑娘猛地停了下来,脸色发白地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转身跑了回去。

岳绒的笑僵在脸上:“???”

一会儿河边儿就传来一声尖叫,“那个诈尸的蓝眼妖怪跑出来了!”

岳绒就看着原本在河边儿捣衣裳的妇人们兵荒马乱地收拾东西作鸟兽散。有的妇人动作慢了点,别人都跑没影了,衣裳还没收完,一跺脚干脆不要了抬腿就跑。

岳绒:“……”

岳绒淡定地牵着羊主子走过去,看着河边儿散的衣裳翻个白眼,都妖怪了还诈啥尸?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

这样还怎么打探消息?

第07章 茭白

今年的夏日着实难熬,桃子因着饿更是心气儿不顺火气大,跳进河里伏在河间纳凉,还时不时地偷觑着岳绒。

岳绒知道它是想她哄它。

可是,不成!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她可是两手空空,囊中羞涩。如今的她再也不是31世纪那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神农血脉觉醒者,而是人见人跑的蓝眼妖怪。

她瞥了眼躲在树后偷摸摸看她的妇人们,情知她们是舍不得落下的衣裳,等她离开。

她就不走!看谁能熬过谁!

挨挨挤挤躲在树后的妇人们时不时冒出头观察岳绒。

“呀,她怎么还不走!我家那口子的衣裳还在河床上扔着呢,早知道就学赵婆子那样扔河里,这会儿在下游怎么也找到了!”

“是啊,要么说人老成精呢!我就没想到!”

“是啊!”

众人等到太阳快挂到头顶了,实在是挨不住了,你推我我推你互相壮着担子试探着走出来,正好岳绒朝她们望过来。

她们就像是受了惊的小兔子似的缩成一团,有的胆小的差点哭出声。

岳绒无语,连忙扬起最善意的笑脸,“你们好呀。”

被众人顶在最前面的妇人带着额帕,有些心慌,“好好好,那什么,我们先拣衣裳,家里还等着我们回去做饭呢。”

等岳绒一点头,这群妇人登时雀跃地四散寻衣裳。

跑的时候你家衣裳我家衣裳胡乱散在一起,找的时候却麻烦了,这个说“那件衣裳是我男人的”,那个说“唉,这个是我的”,一下子热闹起来,倒把岳绒抛在脑后。

岳绒浑水摸鱼笑着凑到方才搭话的妇人身边儿,帮她捡衣裳,“我怎么称呼您呀?我刚来谁也不认识。”说着可怜巴巴地绞了绞手指头,还专门垂了头把与众不同的蓝眼睛藏起来。

岳绒突然凑过来,那妇人本被吓得心惊肉跳,可现在岳绒这副样子她又心软下来,说起来跟她家大姑娘差不多大呢,还是个小姑娘。

她温声道:“你喊我一声永婶婶好了。我们家男人是钟毓的族叔,我还当得起这声婶婶。”

岳绒立即顺着梯子往上爬,堆了满脸的笑:“永婶婶好。”

钟永家的被岳绒的笑晃了下眼,觉得岳绒的蓝眼睛闪着光,到不像是别人传的那般可怕,“哎呦,长得可真好看。多大了?”

虽说开头有些“波折”,岳绒硬是凭着满脸的笑认识了不少人。

果然如福顺所言,村子里八成的人都是钟家的族人,一番论资排辈下来,岳绒认了一个奶奶,八个婶婶,若干从妹若干嫂嫂,还有几个侄女。

岳绒干巴巴地跟着热情的永婶婶喊人,喊得头昏脑胀嘴唇干涩,就连桃子也被从河水里喊回来被撸了几把。

等到听到永婶婶说忙着回家做饭,她陡然生出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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