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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能感觉她的身体正好就在钟毓头的正上方,一览无余!幸好原身的裙子粗布制成,又厚实又密,他应该看不到什么。

但没这么欺负人的!

坑爹系统,就知道坑爹!

“还不快下来!”

岳绒脸色涨红,恨不能从床上找个窟窿钻进去。她小心翼翼地试探地往床外探探脚丫子,又被无名巨力掀了一下,匆忙抱紧柱子,却觉架子床都跟着她的身形摇曳了一下。

钟毓身子跟着床晃了一下,胸口又添了一份堵,怒喝:“下来!”

岳绒又急又气,恨不能将系统拽出来撕了。

她观察了一下钟毓的位置,扯了鞋子小心翼翼地在踩不到钟毓的位置下了脚,终于下来了。第一件事情就是解释:“方才就是不小心差点摔倒,才抱紧了床。”

余光瞄到本来摆放整齐的床具此刻乱糟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遭了龙卷风。她腾地一下脸就红了,难得有些结巴:“那什么,我没有那么重,刚才就是意外。”

如今的岳绒,捏着鞋子拽着裙子叉着腿站在床尾,两鬓垂下两缕散发,脸颊红润如朝霞,透着朝气又让人生出一种想要摧毁的欲,望。

“好感值-3,现有好感值-70。”

钟毓紧紧闭上眼,咬紧牙根半晌憋出句话,“成什么样子!下去!”

岳绒也想啊!

幸亏这会儿没人,要是有人看到这副画面可不是要误会了!

要么说,有些事儿就是经不住念叨呢!

她这念头刚闪过,洗完碗的福顺端着一碗药推门走了进来,“少爷,药熬……”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了岳家大小姐衣衫不整站在自家少爷床尾,活脱脱就是“自荐枕席”的样子。

他立马转身拍上门,顺道把作势要挤进来的桃子给推了出去。

“那谁,你别走啊!不是你想的那样!”岳绒下意识就要追出去,却听系统8888号悠哉游哉道:“你可别折腾了,再来一次我怕攻略对象这身子骨都得被你砸坏了,哈哈哈哈哈。”

岳绒气得要死,“该死的哔哔(系统)你给我等着!”说完立马意识到不对劲,转头正对上钟毓凌冽的目光,透着迫人的寒光。

“好感值-1,现有好感值-71。”

“好感值-1,现有好感值-72。”

“好感值-1,现有好感值-80。”

岳绒木然地听着系统不停歇的提示音,放弃挣扎了。

钟毓深吸了口气,扯得胸口更疼,语气越发低沉,“下去!”

她也得能下去啊!

岳绒干脆破罐子破摔收拢双脚缩在床尾坐下了,拢了拢额角的散发,“你休息吧,我照顾你。”

听到这句话,纵使是见惯了无耻之举的钟毓也滞了一下。

“好感值-5,现有好感值-85。”

他额角冒起青筋,“你马上出去!难道你的父母没有教过你“男女七岁不同席”的道理吗?你这般……”

“我没父母。”她一脸平静。

岳绒还真的没有见过父母。

31世纪的她出声在培养液中,要说父母,那就是研究出她的科学家,不过根本没有父女情深、母女情深一说。至于穿越到这里,娘难产而亡,爹又是个渣渣,她就更不承认了。

钟毓也沉默下来。

系统8888号见缝插针,“宿主你悠着点儿。你的好感值现在是-85,你猜,要是降到-100会不会还有惩罚等着你。”

岳绒心里闪过一片粗话。

这次的惩罚就这么没有下限,狗系统下次的惩罚还不知道怎么不着调呢!

她立马换了神色,脸上挂着比苦瓜还苦的笑,“你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你,保证不打扰你休息的!对了,你该喝药了吧?我喊福顺进来,我喂你喝药怎么样?”

良久的沉默过后,钟毓叹了口气,“好。”

伴随着这声无可奈何的声音,系统提示音响起,“好感值+1,现有好感值-84。”

岳绒喜上眉梢,觉得她可能真的要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他手指头露出一点点她都能感激涕零!都怪狗系统!

狗系统为什么就没有实体呢?

系统8888号呵呵笑:“我就是没有,天生就没有,嘿嘿。”

听到这话,岳绒差点被气得喷出一口老血。

倒是福顺难以置信地看着岳家大小姐给少爷喂药、掖被子等等,而他家最爱洁、最难以忍受外人的少爷竟然一点不悦都没有!

要知道在京城有多少贵女巴巴地凑到他家少爷面前,又是暗示又是明示,他家少爷就跟坨冰块……呸,是跟千年玄冰似的眼都不瞥一下。

就是因着他家少爷这样软硬不吃,当初的岳家大小姐如今的岳家二小姐岳隅才请了她外公出马请了赐婚的圣旨。

这样的少爷,竟然就这么接受了岳家大小姐岳绒!

他想到方才不小心闯进来看到的场面,有些明白了。他家少爷可能就吃那一套!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女追男隔层纱!

等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岳绒狼狈又疲惫地缩在床尾蜷成一团,谁能想到在31世纪叱咤风云的神农血脉觉醒者竟然会沦落到这样的境地?

她抿抿嘴唇,暗自下决心要摆脱了系统。

系统8888号不以为意,“那你加油哦~”

岳绒:“……”

好气啊!

累极的她可怜巴巴地看了眼睡着的钟毓,避开他的身体慢慢舒展身子,在不打扰他的前提下让她自己更舒服,慢慢地竟然也睡着了。

睡着的钟毓只觉肩膀被压了一下,立马警醒地睁开眼警惕地朝肩膀看过去,只见岳绒姿态扭曲地躺在他身边,本就瘦弱的身体可怜兮兮地拉成一条线挂在床边儿,一翻身就能栽下床去。

(这就是他想多了,有系统在,惩罚时间没到,岳绒就是想掉下去都不能!)

钟毓没有拨开岳绒的小脑袋,他也不知道是因为没有力气拨开还是有些同情她母早逝父不慈。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直勾勾望着床上草木灰纱织帷帐,再平凡不过,却是他娘亲手给他绣的。

他细细想着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想了个大概,却觉身边儿的人不安分地拱来拱去,看过去才发现她额发微湿,显然是热了。

正是酷夏,他身上有伤伤了底子盖着被子不觉得热,她自然是受不住。

他勉强撑着身子挪了挪,胸口被扯得疼得厉害,不过一拳距离就疼得冷汗直流。他吐出一口浊气,抚了抚胸口的伤。

狱卒受人指使,下手极狠,伤口极深。

几个月来,伤口等不到愈合就又被扯开,如今已是顽疾。

正想着,旁边的人又嘟哝了两声顺着摸过来干脆抱住了他的胳膊。明明热,却不知道躲开!

他叹了口气,没有再动,再动怕是得在床上躺好几个月了。

他等不起。

身边人的味道并没有他想象中那般难以接受,隐隐有青草清香浮来,暖暖的,不知不觉他竟然又睡了过去。

两人睡得沉,倒把门外的桃子急得够呛。

桃子自小被岳绒收养,一人一羊相依为命,从来不曾分开过。

它的两脚兽竟然为了另一个雄性两脚兽把它从房间里赶出来了!赶出来了!

而且过去这么久了,它的两脚兽竟然还没有出来!

它喷了口气,起身又踹了踹门,“嗯嗯”叫了两声,声音这么大它的两脚兽肯定听到了!它甩甩头,等着两脚兽开门来哄它。它一定要从两脚兽那敲诈一些玉米。

它仰了仰脖子,毛脸露出些许得意。

它家两脚兽种的东西最好吃了,就是不知道为啥来到这里,两脚兽做出来的食物没有原来那种令羊神魂颠倒的味道了。

不管了,反正它就是要吃!

两脚兽为啥还没出来?

它两只耳朵动了动,没听到房间里有动静,顿时出离愤怒了。它人立起来,蹄子用力地击打紧闭的门。

睡得正酣的钟毓立时被这声音惊醒。

旁边的岳绒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没看清楚就先嘟哝一声,“桃子,别闹。”

谁知声音刚落下,外面的敲打声更大了,还传来桃子愤怒的叫声。可怜的木门在桃子的攻击下终于坚持不住寿终正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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