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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尽管去,樊御医欠我一个人情。”
“是!”喜乐这才满意了。
钟毓勾勾唇角,偏偏大鹅在他的笑里看到了嗜血的锋芒。正好钟毓看了过来,它登时一僵。
钟毓将这只鹅扔在书桌上,又放了墨在它嘴边儿,“接下来我问你答,是就在纸上印一个印子,不是就两个印子。不印,你就去死吧。”
丧心病狂!
可大鹅它根本没有办法。
更过分的是,钟毓这个魔头放在他嘴边的不是墨汁,而是墨锭!它正想着怎么才能在纸上引出墨迹的时候,就见钟毓将砚台往它这边推了推,还贴心地往里面到了点儿水……
大鹅:“……”
丧心病狂!
它只是一只鹅好吗?为什么要让它磨墨?疯了吗?
可钟毓隐含逼迫的眼神告诉它,他没疯,但它快要疯了!
它只能一边痛骂岳绒,一边用嘴叼起了墨锭,用尽所有力气磨墨。
“你一直在威胁岳绒对吧?”
大鹅心里骂完钟毓和岳绒的祖宗十八代,在纸上用墨锭在纸上点了一下。
“岳绒不是原来的岳绒吧?”
又是一点。
钟毓心里的猜测落实,反倒踏实了。所以,他怎么对岳链,岳绒都不会在意了。
“岳绒的藤曼是你给的吗?她所有的神通都是你给的?”
钟毓忍不住眼角含了笑。
也是,也只有这般本领,岳绒才这般有底气。
“岳绒当初讨好我,是因为你吧?”
她是想要好感值!
可大鹅也不得不承认,要不是它当初抑制了她的神农血脉,她定然不会屈服的。想到这里,它屈辱地用嘴愤怒地点了一下。
果然如此!
出乎钟毓的意料,此刻的他却对岳绒没有一丝的不快。可能心里早就有了猜测,反而接受得快了。
“你为何要让岳绒靠近我?如果不出我所料,也是因为你逼岳绒跟我来京城,她才会下决心杀了你吧?”
大鹅:“……”
它又骂了岳绒狡诈,却只能又在纸上点了下。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为什么是我?”
大鹅一惊,埋头磨墨,装死。
反正这个问题也不能用点点儿来回答,不算它违规!
钟毓冷笑一声,拿了蜡烛往大鹅头上一倒,吓得大鹅嘎嘎大叫。
“不要试探我!我跟岳绒不一样,看来你奈何不得我!在宫中,你是想附到岳隅的身上吧?为什么放弃了?是你现在太弱了,还是附到岳隅身上也没用?”
大鹅瞳孔猛烈震动。
“你为何这般怕我?如果我对你有好处,为何不附到我身上?还是你附不了?”
钟毓话一停,见到大鹅紧张得一动不动,顿时笑了。“看来是我猜对了。你不答也无所谓了。”说完捞起大鹅摁着它的嘴在水里涮了涮,又将它关到笼子里。
大鹅连反抗都没有。
果然是反派,智商还是在线的。
所以它们这些系统不敢暴露在反派攻略对象面前。反派,太难搞了。双商在线,还心狠手辣,怎么搞?
可它们这些系统却依赖反派的气运而活,不想靠近都不行,太难了!
秀才村的岳绒蹙眉捂着自己的脖子,惹得在一旁绣花的钟永家的看了过来,“怎么了?我看你捂了半天脖子了。是不是落枕了?”
“不是,就是方才扭着了。”
“你啊,多大人了,怎么还扭到脖子了?用不用我去唤了宿大夫过来?”
“不用,一会儿就好了。”
“以后可得小心点儿!你别说,珍儿教得绣花法子还挺好用的,我竟然也绣好了……”
岳绒左耳听右耳冒,摩挲着脖子。
方才的感觉像是别人掐住了脖子……
这般,也只有系统8888号现在附身的那只大鹅身体了。狗系统,竟然还没死,真是命大!只盼着钟毓没事才好。
第54章 难民
因着那日察觉脖子有些异样, 岳绒一连几天都没有休息好。有天夜里竟然梦到钟毓顶着满脸血朝她跑来,惊了一身冷汗。
岳绒心神不宁,托了郝掌柜的打听钟毓的事情, 又写了几封信送出去。
钟永家的见了, 皱了眉头。
岳绒见了, 笑:“这是怎么了?婶婶不是老催着我给钟毓写信吗?我主动给他写信, 您怎么反倒皱了眉?”
钟永家的扯扯嘴角, 没说话, 死劲儿捏着磨块像是拿了把刀。
她磨了一会儿, 觉得心气儿才顺了。可抬头看着岳绒姣好的脸庞,心如刀绞。几个月来,钟毓一封信都没有寄, 眼见就是变心了。
岳绒怎么办?
早知如此, 她就不应该劝岳绒给钟毓写信的,存了希望如今可不得伤心死?
她咬咬牙, 伸手扯了岳绒的笔,“这信什么时候来不及写?你有这功夫, 还不如想想村子的土豆怎么弄, 还有造纸、制墨的作坊, 一堆事儿等着你呢。”
岳绒满头雾水,“郝掌柜的不是已经运走一批土豆了吗?两个作坊也在建, 有您和王姨, 哪里用得着我来操心?”
钟永家的语凝, 好半晌才道:“这些日子,有好多人来问土豆的事情来着。县上的醉仙楼也差人来问, 别说,那什么酸辣土豆丝, 大盘鸡什么的都很好吃。旁边那些村子也来问能不能卖给他们一些土豆种子,价钱都不低。村上有不少人心动,想要卖了,托我问问你能不能卖。”
实际上,哪里有人肯卖哦!
大家都不傻,这土豆是稀罕物,自然是自家有才好。
岳绒来了兴趣,“怎么?醉仙楼的人给的价钱很高吗?”
“可不是!一斤五百文,可比卖粮食挣得多了。”
“那就卖!土豆这东西又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一锤子买卖罢了。等到了明年,土豆遍地跑,就是便宜货了。”
钟永家的见她说得有趣,任是忧心忡忡,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我就让村里人卖给醉仙楼和旁边的村一些。对了,郝少掌柜的托了信来,说是今儿要来,估摸着也快到了。”
郝少掌柜的说得是郝保。
郝保这些日子跟着郝掌柜的跑来跑去,也算能独当一面了。郝掌柜的干脆将秀才村的生意交给了郝保,如今来见岳绒的就是郝保了。
说曹操曹操到,郝保仰头挺胸跟着福顺进来,见了岳绒才露出往日的憨笑,“钟夫人,我来运一批土豆。”
如今的郝保瘦了下来,也晒黑了些,刚进门的时候竟然颇有几分殷晗珠的气质。
岳绒啧啧称奇,果然是表兄弟。
栗子凑过来嗅嗅郝保,如愿从郝保这儿蹭到肉条,喵喵直叫,极尽讨好之能事。桃子朝郝保喷口气儿,咬着栗子的后脖颈跑了出去。
福顺看着勾勾嘴角,瞪了郝保一眼也跟着跑出去。
郝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跟岳绒嘀咕:“钟夫人,我是什么时候不留神,得罪福顺了吗?这些日子,我每次来福顺都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岳绒哪里知道?但她不能不知道,只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那你可得好好想想了!”
郝保:“……”
他要是能想出来还用问她吗?
钟永家的倒是门清。
福顺跟她一样,都在惦记着钟毓呢。为了知道钟毓的消息,他们可是巴巴等着郝掌柜的和郝少掌柜的过来。想着郝少掌柜的在外奔波,又跟殷晗珠是表兄弟,肯定知道钟毓的事儿,说出来安安岳绒的心也成呢。
信儿倒是有了。
可郝保这张嘴偏偏生得是一张乌鸦嘴!一句好话也没露出来过!
先是说岳绒同父异母的妹妹如今水涨船高生成了岳嫔,京城好多人都跑去巴结岳链;后来又说钟毓在京城很好,好像要官复原职了;钟毓很受圣上的恩宠,前些日子将戚党一个官给撸了……
岳嫔升了,可岳嫔跟岳绒是死敌!
钟毓升官了,可见处境不错,只是不想回信罢了!
一盆盆冷水浇下来,把他们听得人冻得够呛。
福顺可是一直笃定自家主子不会始乱终弃的。在他眼里郝保这张乌鸦嘴可不就是在给他家主子抹黑,恨不能撕了郝少掌柜的这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