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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

他要不要告诉这皇帝老儿,他全家就剩他一个人了?

圣上双眸睁大,顾不得许多,张开双臂让所有人不得靠近,唤魏内侍:“快去把西洋舶来的显微镜给朕拿过来!”

魏内侍好久没见过圣上这般模样了,也不指使干儿子们了,连滚带爬地跑去拿来一个金红绸锦包。

圣上从中掏出圆如碗口的琉璃,黄铜镶红翡的手柄,小心翼翼地靠近李虎手中的东西。

岳绒:“……”

这不是放大镜吗?

“没错!没错!薄如纸翼,透而有光,雕花棱角分明,字迹狂狷,这确实是前朝逄喜大师亲手所制的薄胎秋日花鸟碗。”说着,本来还端着拿着的圣上仿若癫狂,兴奋地拽起岳绒。

“你快给给朕说说,你是从哪儿得的这般宝贝!朕让人在坊间寻了十几年都没丁点儿消息!”

郑钲厉:“?”

这不对吧?

第74章 发寒

郑钲厉面色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 对着钟毓和岳绒皮笑肉不笑,“不愧是嫂夫人,手段了得!区区一个碗就令圣上对你青睐有加, 有这般本事, 留在秀才村那样的地方确实是屈才了。”

岳绒用手遮着, 扭头对钟毓耳语, 实则声音大得后面的魏内侍都听得真真切切, “我记得上次见郑大人挺正常的呀, 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被什么脏东西惦记上了?刚才猕猴桃见了他就往他身上扑, 上次这么急切还是在山上碰到公……”

说着,她好似突然意识到不对,惊讶地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番郑钲厉, 啧啧称叹。“想不到郑大人还有这般本事!”

郑钲厉脸色发绿, “你胡说什么!”

岳绒一脸无辜,“我什么都没说啊。”

“你……”

岳绒却转头跟魏内侍说, “魏大人留步,听说江南还有不少逄喜大师的作品, 可惜我路上匆忙未能成行, 要不然定不会让逄喜大师的大作流落在外, 可惜啊!”

魏内侍急了起来,“哎呦, 岳大小姐怎么不早说!老奴这就禀告圣上!”说完提着衣摆急匆匆跑了。

岳绒笑眯眯地恭送魏内侍, 一副尊敬的样子。

耳边传来钟毓忍俊不禁的低笑声, “郑钲厉也走了。”

果不其然,她转头就看着郑钲厉一瘸一拐地推搡着旁边的侍卫, 急不可耐的模样。

她连忙高声喊道:“郑大人!我还有事儿没跟你说呢!你再怎么急,也不能扑到侍卫怀里啊!要是传出去了……”

郑钲厉身形一僵, 一脚踹开侍卫。

“江南真的有不少逄喜大师的大作吗?”

岳绒理直气壮,“我只是听说,又没去过。我怎么知道?”

钟毓嘴角克制不住地上扬,眼眸亮晶晶的,引得不远处的宫女太监看直了眼。众人从来没见过钟大人这般笑过。

“你说得对,你一路匆忙,自然没空去验证传言的真假。”

“郑钲厉怎么回事?上次见他还不是这样啊?”

他放慢脚步,没有回答,反而说:“我已经吩咐人收拾好了屋子……”

落在两人后面,被无视的李虎翻了个白眼,这钟毓肯定是个耙耳朵!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反倒驱散了许久未见的尴尬生疏,还没进门,就听钟府里面沸反盈天,夹杂着桃子愤怒的叫声,吵得紧。

岳绒顿时急了起来,上次听到桃子这般叫还是她被雷劈的时候,出什么事儿了?她看都没看钟毓想要扶她下马车的手,自顾自跳下来冲进大门。

李虎啧啧两声,背起手迈着四方步大摇大摆跟进去。

钟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骨节分明的手,疾步追随岳绒而去。

穿过影壁,就见福顺正满头大汗地抱着桃子的脖子,偏偏桃子像是疯了似的高昂着脖子,四蹄腾起,愤怒地超一个方向怒吼。

岳绒拽着猕猴桃的大尾巴,“猕猴桃!不许用嘴咬,脏!还有栗子,你也不许张嘴!”

被两脚兽吼的栗子立马收起张牙舞爪想挠禽的爪子,乖巧朝钟毓喵喵叫。

“好久不见,两脚兽。”

岳绒挑眉,这猫能去演变脸了,都不用交束修!她用力将猕猴桃摁在地上,拍拍她的大毛头,“不许动了,再折腾,这鹅就挂了。”

“嗯嗯嗯!!!”桃子愤怒地喷口水。

“挂了才好!”

被桃子带得往前扑了两步的福顺擦擦脸上的口水,一脸生无可恋。

钟毓也往后挪了两步。

嗯,桃子的口水还是这么多,只多不少。

李虎还没有见过桃子这般样子,颇为诧异,定睛一看,见墙角处躺着一只不知是死是活的鹅。

应该是鹅吧?

他走过去一把抓起来,黑乎乎羽毛和脚蹼,“还真是鹅啊?这鹅怎么惹桃子了?”说着,伸手弹了弹低垂着一动不动的鹅头,“不会真死了吧?嘿,死了也好,今晚上就炖了汤。”

岳绒神色复杂,“没想到它竟然还活着。”

“对。”钟毓摸摸鼻子,有些不太好意思说大鹅这种状态还算是活着,就残存一口气勉强吊着罢了。

自从知道大鹅和岳绒的事情之后,他就很久没有跟大鹅说过话了,自然也没有喂过它,已经很久没有见它动弹过了,平常就一直窝在笼子的角落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她动动手,仿若不小心放开了猕猴桃。

猕猴桃立马一个虎扑,张开血盆大口扑向李虎抓着大鹅的手。

李虎大惊失色,连忙甩手把大鹅扔出去,心想反正是只死鹅,给就给了。谁知,眼见猕猴桃要咬上去了,本来像是死了的大鹅突然扑腾着翅膀朝岳绒飞去。

“嘎!”

高亢尖锐的叫声让众人心生不适。

“小姐小心!”

关键时刻钟毓挡在岳绒面前一巴掌将大鹅扇飞了出去,脸色难看极了。没想到这只鹅这么长时间不吃不喝,竟然还有反抗的能力。

手上的铁石狼牙慢慢安静下来,岳绒笑着拍拍钟毓的胳膊,“别紧张,我倒不至于这么弱。”

她能剥离系统一次,就能剥离第二次,何况现在的系统不过只剩个空壳子了。

这可惹恼了桃子,羊头猛厥,一下子冲出福顺的怀抱。

“嗯嗯嗯!!!”

打死它!

已经安稳下来的猕猴桃和栗子也叫嚷着冲了上去,又是挠又是咬。

“住口!住口!脏,桃子你听到没有!”

岳绒和福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三只拽走,桃子临走还愤愤地喷了大鹅一大滩口水,惹得岳绒嫌弃地掩鼻子。

“好臭,桃子你该刷牙了。”

桃子立马调转目标,冲着岳绒又是蹭又是尥蹶子,一副不答应又撒娇的样子,岳绒开心地笑了起来。

这边欢乐无比,那边的大鹅抽搐了两下,灰扑扑的鹅毛微微炸开,湛蓝色的电流穿过的鹅毛,吱吱作响。

李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钟毓低声嘱咐福顺,把大鹅好好关在书房,不要让它跑出来。

“是,少爷!”福顺一脸激动,他一路上就在担心少爷高升了之后不会再让他贴身服侍。

钟毓拍拍他的肩膀,“以后你还跟着岳绒。最近京城乱得很,我可能会忙起来,照顾不上的地方,别让人冒犯了。”

福顺猛点头。

一旁的一空不声不响地上前给福顺和李虎领路。

李虎挠挠头,想跟着岳绒走,转念一想,人家未婚夫妻团聚,他凑什么热闹?

等安抚好闹腾的桃子,岳绒才发现就剩她和钟毓两个了,顿时有些不自在,“来得匆忙,也没来得及派人来京打点,可能要叨扰几日。”

钟毓脸上肃然,“你最好还是多住些时日。”

“嗯?”

“为了不让圣上颁赐婚的圣旨,我只能说当时给你的退婚书是假的,只是不想岳大人拿着岳丈的名头压我。圣上这个人,府中自有沟壑,恐怕还得举办一场婚礼。”

附中自有沟壑?

岳绒秒懂,那人不仅有些疯癫,还有些小肚鸡肠。可,跟钟毓成婚?

“不能找个别的名头吗?或者给圣上再送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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