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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预约,就没办法的。”工作人员很惋惜道。
晴安快要哭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她见陆屿白?
她都已经什么都不要了,就连自尊都放下了,她就是想要见一面陆屿白,她想要见见他,哪怕是远远地看着他,看他那么一眼。
“求求了,求求了。你们陆总还在上面对吧!让我上去,见他一面,好吗……”
大堂里进进出出的人,都在望着她们这边。
晴安抱着膝盖,蹲在了地上。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身上的伤疤还在疼。
可是心脏更疼,疼到快要没办法呼吸了。她再也见不到他了,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旁边的电梯门缓缓推开。
前台看着晴安的工作人员忽然站直了身子,面朝电梯方向,恭恭敬敬点头道,
“秦副。”
一双手,按压在了晴安的肩膀上。
晴安泪眼婆娑转过头。
看到不是陆屿白,她的失望再一次写在了脸上。
“你好,请问是晴小姐吗?”拍她肩膀的男人问。
晴安点了点头。
男人转过身,跟前台工作人员说了两句话。
不一会儿,男人再次走回到晴安面前。
对她伸出了手。
“晴小姐,请跟我来。”
晴安愣了一下,“?”
男子公事公办地微笑着,
“我们总裁想要会见你。”
“……”
晴安下意识以为是陆屿白。
她站起身,抹了把脸。
跟随着男人的脚步,跑上了电梯。
电梯往上走,晴安心情急切。她抬头盯着数字,内心中组织了一大把的话想要对陆屿白说。
只要能再见他一面,只要能再看看他。
电梯到达了最顶层。
一层都是总裁办公室。
电梯门推开,晴安直接往外跑。
却被身后跟着的男人,一把拉住了胳膊。
“需要汇报。”男人一字一句。
晴安怔了怔。
随即,收回了腿。
点点头,
“好!”
男人拨通了耳朵上挂着的内部电话。
晴安整个人内心都是焦急的。
可在等待的时候。
又一些忐忑。
短短几分钟。
却宛若被拉长到一个世纪。
煎熬,彷徨。
她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陆屿白。
这很矛盾。
明明她那么想再见他一面。
哪怕他下一刻就要离开,再也不回来。
她也想见他。
却又害怕真的见着了。
难熬的时间一点一滴流淌着。
男人挂了耳机。
转过身,对着晴安,微微抬手。
“晴小姐。”
“安总说,您可以进去了。”
晴安要往里面冲的步伐忽然一顿。
“……”
“安、安总?”
大门“哗——”地下子被推开。
来不及做多余的反应。
办公室中央的沙发上,就看到,坐着一个男人。
笔挺的西装裤,藏蓝色的衬衣。胳膊搭在沙发扶手上,一只手按着眉心,另一只手垂在扶手边缘,食指拇指微微拧紧。
蛇口獠牙的纹身,正在张着大嘴,像是要吞灭了尽头玻璃窗外的落日夕阳。
晴安看到那张脸的那一瞬间,全部的期冀与惧怕,全都与之飞散。
“安、安醒……?”
身后的副总,悄悄退离了办公室。
安醒坐在那里,听到晴安的声音,指尖微微磨搓了一下。
他没回头,背对着晴安,面向落地窗外的落日。
几个小时前,这里坐着的人,还不是他。
晴安定了定神。
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陆屿白呢!”
安醒低沉地笑了一声。
晴安当即掉头。
陆屿白走了。
她不知道安醒为什么会坐在陆屿白的办公室,还被称呼为“安总”。成年人复杂的世界她不懂。
她只知道既然安醒在这里,陆屿白不在。
就是说,陆屿白已经离开了。
无论去哪里,她都要找到他!
大门忽然被自动落了锁。
晴安转身,停下脚步。她没带书包,砸不了东西。晴安盯着安醒,对陆屿白的思念焦灼着她的心脏,她要见陆屿白!放她走啊!!!
安醒站起身,走到了晴安的面前。
要是放在一个月以前,或许她会好奇为什么安醒会突然变成这么不切实际的身份。
他明明只是个纹身店的老板。
但是这一切,在陆屿白的面前,都成了无关紧要。
“陆屿白呢!”晴安最后一次问安醒。
三个星期不见,见了面却没有任何的思念。
她像是过去那样,没心没肺地抓住了他的袖子。她在求他,可是苦苦哀求的却是打听另一个男人的行踪。
安醒心痛。
但他没办法拒绝晴安的求。
更看不了她哭。
“安醒……”晴安攥紧了他的袖子,眼眶都红了。
“你就告诉我,陆屿白是不是恨我。”
“他是不是,怨我啊。”
“我知道,他肯定恨我,恨我父母,恨我对他的那些龌龊的心思。我想要给他道歉,我想要弥补他。可他什么都不说,就这么离开了,就这么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安醒伸出手来。
揉了把她的头发。
像是更早以前,他还panpan陪在她身边。
太多的话,都不知道从何处开口。
只剩下夕阳,被深夜吞没。
“晴安。”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
“他说,让你好好往前走。”
“过去的事情,就当作一场梦。”
“梦结束了,就该醒了。梦里的一切全部都是镜花水月。”
“放下过去,才能走出更好的人生。”
身后宽大的办公桌面上。
空荡荡,一片漆黑。
只留下一颗晶莹剔透的圆溜溜水晶球。
晴安眼神发愣地看着那颗水晶球。
走了过去。
那是颗很精美很漂亮的水晶球。
旋转的流沙,里面滚动着繁星银河。
晴安颤抖地捧起那颗水晶球。
很熟悉。
却还是能认出,
不是过去属于过她的那颗。
“对了。”
安醒沉默了片刻。
又开口说道。
“那颗水晶球。”
“陆总将公司转给我的时候,还让我给你带句话。”
晴安:“……什么。”
安醒:“他说,”
“当时那颗水晶球,是他对不起你。”
“让你不要再因为这个事情,跟他生气了。”
晴安忽然抱着水晶球,号啕大哭了起来。
眼泪哗啦哗啦地流。
夕阳西下,整个A市笼罩在了夜幕中。
小小的身躯,紧紧攥着膝盖。
再也不会有人,会对她伸出手。
拭去泪水。
2015年6月7日,晚。
陆屿白坐在沙发上,外面风吹雨打了很久。
更久以后,被摔上的门,再一次轻轻敲响。
安醒一身西装革履,收敛了过去的痞子气,终于恢复成了安氏集团二公子的模样。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安醒盯着陆屿白。
陆屿白面前的茶几上,铺满了与晴安的那些不堪言的言论。
安醒也听说了。
暴怒之余,他还想把陆屿白给打一顿。
陆屿白却什么都没说,像是只没了灵魂的躯壳,在沙发上仰头仰了很久。
忽然起身,去楼上,拿了个东西下来。
安醒微微往前倾身。
陆屿白将桌面上的“罪证”拢了拢,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