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晚迎终于来了15(2 / 2)

姓沈。

便是那水亭下,与自己论琴的人。

林钰如实答道:“不曾碰面,倒是说了两句话。”

妇人柔顺眉目间笑意更浓,“他是你哥哥的至交,如今就在华亭做知县,算是知根知底的,也尚未婚配。”

“今日他走时我瞧了一眼,年纪轻轻,倒也生得岳峙渊渟,是个靠得住的。”

林钰越听越不对,“娘亲的意思是……”

“要不改日将他请来,你二人见上一见?”

娘亲比自己更恨嫁呀。

林钰道:“见倒是能见,娘亲可别吓着他了。”

阮氏不服:“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吓得着他?”

林钰抿了抿唇。

阮氏便又转向默不作声的林霁,“再有半个月,便是阿霁生辰,正好今年又金榜题名,是该操办一场的。不若那时,给沈小郎君也递张请柬?”

林钰这才去看饭桌上唯一的男人,见他淡淡垂着眼,似是对自己的婚事一点不感兴趣。

只如往日般平声应一句:“但听母亲安排。”

林钰后来还得知了那人的名字:沈涟。

想着那人清越嗓音,又是在水亭边相遇,暗叹这名倒取得相得益彰。

不过惦记着那位的事,林钰很快就将人扔到脑后了。

比前世整整晚了三日,这日午后过分闷热,林钰躲在屋里和鸣渊“说话”。

两支笔,一张纸,书案角落摆着六月雪,两人不急不缓地写着。

林钰问他,还记不记得自己的家人。

他说不记得了。

林钰又问,他如何会流落到外。

他说是家里得罪了人,什么人,不记得了。

林钰本想问他是怎么哑的,可看着前头几行字,猜到他不是不记得,多半是不想说出来。

于是她没再落笔,眼光扫过他手腕,忽然开口:“铃铛呢?”

鸣渊放了笔,把衣袖往下拽一拽。

林钰如今看得懂他的情态,见状不禁怀疑:“丢了?”

他又立刻摇头。

停顿片刻,才从怀里掏出一块绢布,又将绢布缓缓展开来。

里头是一条散开的红绳,和原先的金铃铛。

林钰看他垂着眼紧张得不行,倒是轻轻笑一声。

“红绳坏了而已,你跟我说,我给你换一条不就成了。”

说罢,她起身去妆台前寻。

身子刚俯下去几分,一声“姑娘”打断了她的动作。

林钰有所感应地直起身。

镇定转过身,问:“怎么了?”

“前院,老爷回来了……”青黛跑得气喘吁吁,“他还,带回来一个年轻的姑娘,说,说……”

手边妆奁落回原位,少女眉目间笑意散尽。

林晚迎,终于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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