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八章66（1 / 2）
屠少尉环看四周，见食客面前的小碟中，都倒有褐红色的液体，顿时明白。
屠少尉把桌上瓶子写着“醋”的瓶口，凑近鼻尖闻了一下，说，“倒点香醋，倒一点辣椒油，蘸着吃。哎，你能吃辣不？”
“能，不能，我也不知道。”贾二接过醋瓶，往碟中倒了一点儿。
“这是辣椒油，你少倒点儿，先尝尝。”屠少尉把写有“辣子油”瓶中的辣椒油倒满小碟后，递给贾二。
“我试试。”贾二向醋碟里淋了三、二滴辣子油说，“以前吃过地里的青辣椒，辣得舌头疼，就没敢再吃了。”
“好。吃吧。”屠少尉用筷子夹起一顶“僧帽”，底部煎得金黄金黄，很勾人食欲。
屠少尉咬了一口，皮真的很薄；再咬一口，馅真的很多，酱料味道非常浓郁。
屠少尉觉得包子吃起来稍有些“油”，便蘸了点香醋辣子汁，果然油而不腻的感觉出来了。
屠少尉觉得不过瘾，索性不顾形象，学别的食客那样，端起小碟，从咬了一口的包子口，往里灌辣醋汁。
再吃起来，味道果然更佳。不一会，屠少尉干掉了八个时刻包子。
贾二有样学样，也吃着“灌汁包”，碟里的辣椒油也从几滴演化成辣子油比醋还多的状态。
“这的辣椒又辣又香，吃着真舒服。”贾二吃完一笼，正瞅着屠少尉笼屉里剩的两个时刻僧帽。
“贾二，你能吃接着吃，我去买二笼素的尝尝。”屠少尉把剩两包子的笼屉架到贾二面前的空宠屉上。
“您还点些什么？”正用抹布抹着隔壁桌面的女服务员笑着走了过来。
“不用排队？可以在这儿点？”屠少尉问。
“可以。”服务员微微一笑。
其实服务员早就注意到屠少尉那几十句“谢谢”和敬的几十个礼了，只是当时不确定他是否在店里吃。
后来看到他买的僧帽不是带走，而是在店里吃时，那句到嘴边的话便咽了回去——在店里吃的食客，不用排队——厨房有一扇专门开向店里的窗口。
“素馅包子有几种？我一样要几个，搭配二笼，可以不？”屠少尉问。
“可以。”服务员带着职业的微笑喊道，“二号桌加二笼混素包。”
贾二闻声，捏起一顶肉僧帽，放心地咬了一口。
贾二面前最后一包子刚咬了一口，一个男服务生便把二笼热腾腾的包子摆上桌，顺手拿起两个空笼屉，说，“混素馅时刻包子二笼，请二位慢用。”
“谢谢。”屠少尉客气地问，“请问，怎么区分包子馅？”
“时刻包子的包口绿色是韭菜和鸡蛋馅；时刻包子的包口白色是豆腐和油渣馅；时刻包子的包口褐色是木耳和油渣馅；时刻包子的包口红色是胡萝卜和白菜馅。”服务生微笑着回答。
一口一个“时刻包子”，令贾二以为“包子”是“时刻包子”的简称。之后每提“包子”，前必加“时刻”两字。
“好。谢谢。”屠少尉夹起一个绿口素包，咬了一口。包子皮一如既往的薄，馅始终如一的多。就是包子个头小了点儿，一笼数量少了点儿。
“贾二，我一样尝一个，剩下的，都是你的啊。”屠少尉往包子里浇着醋汁。
“我吃不了。”贾二早已放弃使用筷子，也不怕烫，直接下手抓。
“吃不了，使劲吃。”屠少尉夹着一个豆腐油渣伪素馅包子，说，“用筷子。用手不烫啊？
“有一点儿烫，汁一浇就不烫了。”贾二边吃边傻笑着。
不大一会儿，二笼素时刻包子见底。
二十来分钟，两人把三十六个包子吃得干净，出力最多、功劳最大的当然是贾二。
贾二端起面汤，“咕咚”、“咕咚”三、五喝完，拍拍肚子打着饱嗝，显然他又吃撑了。
屠少尉曲指敲敲桌子，拿着抹布的女服务员应声而来，“还需要什么？”
“不要了。结帐。”屠少尉问，“多少钱？”
“两笼肉包、二笼素包，一共二块八。”服务员开始收拾碟筷。
贾二一听两块不够，伸向衬衫兜的手又缩了回去。
“给。”屠少尉从上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数出二张一块、一张五毛和三张一毛的放到桌上。
“谢谢。”服务员拿起钱，“好吃再来。”
“确实挺好吃，下次一定还来你家吃。”屠少尉带着贾二出了门。
“宋琦。”屠少尉拉开侧门，贾二见车里没人，忙叫，“少尉，宋琦不在车里。”
“怎么会？”屠少尉回身一看，没人，上车搜索一通，宋琦确实不在。
“他去哪儿了？”贾二满脸担忧。
“可能去厕所了。”屠少尉看看表，八点快半。说，“咱们上车等他。”
“进镇子前俺俩一块尿的，你忘了？我都没憋，他咋会憋不住？”贾二在后排嘀嘀咕咕。
“宋琦他喝的水比你多。”屠少尉见宋琦盛水的塑料壶里的水变满了，知道宋琦下车灌过水。
“不会走丟了吧？这地方这么大，人还这么多。”贾二头伸窗外，四处张望。
“你丢了，我信；我丢了，我也信；他宋琦能丢了，鬼都不信。”屠少尉将靠背放斜，说，“贾二，你放心躺下眯瞪一会儿吧，早上起得早。”
“那你呢？”贾二问。
“我也眯一会儿，吃饱犯困。”屠少尉躺下，闭目养起神来，“等睡醒宋琦就回来了。”
贾二没睡，学着宋琦教的法子拉开另一侧车窗，左右探头看着过来过往的人，一门心思指望宋琦突然出现在人潮中。
过了一会儿。
“少尉，现在几点了？”贾二感觉过了许久，回身问屠少尉。
“八点三十五。”屠少尉瞥了一眼腕上的首都牌手表，随即又闭上眼。
又过了一会儿。
“少尉，几点了？”贾二又问。
“八点四十。”屠少尉再瞅一眼。
又又过了一会儿。
“少尉，几点？”
“八点三刻。”屠少尉眼都不睁。
“咱们去找找他吧？”
“去哪儿找？”屠少尉仍闭着眼，“安静的等着吧。”
又又过了一会儿。
“几点了？少尉。”
“九点。”
“我想上趟厕所。”贾二喝了三碗汤，到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往回走十来米有个公共厕所。大的小的？”屠少尉睁开眼，看着表，差九点二十八，宋琦消失至少一个小时了。
“大小都有。”贾二答。
“走，我带你去。”屠少尉伸手从副驾的手套箱里拿出半卷卫生纸和几个钢蹦儿。
“这干什么的？”贾二问指指屠少尉手中卫生纸。
“擦屁股。”屠少尉把卷筒皱纹卫生纸递给贾二。
“城里人用这个擦屁股？”贾二把卫生纸贴在脸上，“真软，跟白布一样，可贵吧？”
“不贵。”屠少尉带着贾二往回走。停车吃包子前，屠少尉留意到路边有一个的公共厕所，“贾二，你们用什么擦？”
“用桔杆、土块、石头、树枝、树叶子、草、玉米芯……手边有啥用啥，。一般院里自家的茅房，会放一堆土坷拉。”贾二摸着卫生纸，感受着它的柔软，“村长家用的是报纸。”
“唉！”屠少尉没来由地叹了口气。
屠少尉和贾二上完大号，回到面包车时，惊异地发现：宋琦在车里副驾上坐着。
“宋琦，到哪儿去了？”屠少尉问。
“你去哪儿了？”贾二问。
“我去了趟厕所，刚上车你们就过来了。”宋琦说着打开身前的手套箱，把手里的八个一分钱钢蹦放了进去。“零钱放兜里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