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七十六章74(2 / 2)
服务员又做了个“请”的手势后,微笑着退了下去。
宋琦推门进屋。
屋里陈设如普通办公室一样。一张西头沉大写字台,几把带扶手的木椅子,一张五、六人坐的长沙发,两张单人沙发,一个大大的玻璃茶几。
一男一女坐在沙发上。
男的四十多、不到五十岁,两鬓带霜,略显苍老。国字脸,剑眉炯目,很是威严。
女的便是林静波的母亲。
“齐白,坐。”林静波的母亲指着一张单人沙发说。
宋琦鞠躬坐下。
“我是金都府统一战线工作组副组长,诸葛思忍。欢迎你来到西州。”诸葛拍拍宋琦胳膊。
“诸葛组长,您好。”宋琦起立躹躬。
“我是金都外事联络处的章风轻专员,立早章。也是这家酒店的主要负责人之一。”林静波的母亲笑着说,“小波她们不知道,以为我只是大堂经理。”
“章专员,您好。”宋琦再躹一躬。
“坐,坐下说。”章专员笑着招呼宋琦坐。
“齐白,你去金都办一件事,找到一个绰号叫‘百灵’的女人,岁数嘛,十五、六岁。”待宋琦坐下,诸葛思忍开口说道,“你从潶山来,自是和乾帮相熟。以乾帮在金都的影响力,找到这只百灵应该不难。”
“找到以后呢?”宋琦问。
“找到她把她带回金都府。难点在于:不能让她起任何疑心,还不能让她身边人,包括认识她的人知晓此事,尤其是他丈夫。刚听说她年后刚结的婚,不确定真假。”诸葛笑了笑,“是郑都督举荐的你,说这个任务,由你来完成,再合适不过了。”
“时间呢?”宋琦心底冒出初入大魏时,赵何叔叔给他下任务时的激情,那年宋琦才十二岁。
“时间嘛,一、两月,三、四月,半年、一年,都行。”诸葛笑着说。
“带到哪儿?”宋琦问。
“就这儿,金都府大酒店,2408房间统战组给你包了一年。”诸葛说,“我电话007059,你随时可以拨打。”
“是。保证完成任务。”宋琦起立立正。
“好。我就告辞了。”诸葛起身,双手拍拍宋琦胳膊,“年轻人,有干劲。”
“诸葛组长,慢走啊。”章专员送诸葛出门。
“章专员,我什么时候去金都?”宋琦问。
“别叫专员,叫我经理就行。”章专员站在门口说,“该说的,早晚都告诉你了。现在你回房收拾东西,下来就走,金都方面说派一名出租车司机来接你。你问他栖云山三块走不走,他说加三毛三就走。”
“好。章经理再见。”宋琦出了门。
宋琦回2408房脱下运动装,换了身常服,将大塑料水壶灌满水,放进床头柜里,提着单薄的行李包,乘电梯下来,来到一楼,电梯门一打开,宋琦就在大厅休息区的沙发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章风轻恰好从宋琦身边走过,装做不很熟悉的样子说,“先生,出去游玩吗?”
“是的,章经理。听说栖云山风景秀丽,我去那儿看着。”宋琦说。
“先生,祝您玩的愉快。”章风轻用眼神示意宋琦去联络沙发上坐着的那几个穿黄衬衫的男人。
“好的。谢谢。”宋琦笑笑,走了过去。
在章风轻疑惑的眼神中,宋琦径直走出大门,对休息区沙发里坐的几个黄衬衫,别说问连看都没看一眼。
很快,其中一个黄衬衫站起身,出了大门。
“林老师,您怎么过来了?”宋琦问衬衫口袋上印着“金都乾通出租汽车公司”字样的齐霖齐排长。
“上车说。”齐排长用钥匙打开酒店门前一排黄色面包车中的一辆,这辆车的车头有个明显的凹陷,车前大灯也碎了一个。
挡风玻璃上贴的“出租”的黄面包车比宋琦来时坐的警用黑面包车小了一号。黄面包正副驾驶座加上后面两排座,只有7个座位;而黑面包有12个座。
黄面包出租车是金都府的出租车中最低档的,档次高的有大面包和小轿车。这一点宋琦昨晚在马路上跑的各种出租车类型中,就看出来了。
“宋琦,哎,不对,齐白。”齐排长也一脸兴奋,“我在一中没当体育老师,去到学校办公室,干学籍管理员。空闲时间一大把。哈哈。这不,跟金都一家小饭店的人合租了辆出租车,一人开一天,外快挣了不少。外快是指正常工资以外的收入。”
“齐排长,这个等会说。”宋琦看着齐排长将车开上金都大道,说,“你咋来的?”
“‘上面’让我来金都府大酒店接一个人回金都。嗐!一提这我就一肚子火。你来的时候,居然没人告诉你,金都和金都府不是一回事。”齐排长连哼几声,又说道,“哎,对了,你还没问我栖云山三块走不走呢?”
“加三毛三就走。”宋琦笑着说,“齐排长,你没接错人。”
“直接回金都?齐白,你还有别的事没?”齐排长问。
“没。直接去吧。”宋琦说,“林老师,金都咋样?”
“金都府比咱们大夏生活水平强出不少;金都又比金都府强出许多。听说南国比金都还先进。”齐排长叹口气。“大魏怎么这么倒霉。”
“可能因为分工不同。”宋琦对此倒没多在意,“金都也和金都府一样尚武抑文?”
“不简单啊,齐白。才来一天就看出来了。”齐排长表扬了一句,说,“西州民风彪悍,政策上一直是重武抑文。但现在的孩子们受南国风的影响,对文学的兴趣日渐浓厚。我在一中见到一些男学生娘里娘气地吟诗诵曲,老子差点儿揍他们。”
“你刚说上面让你来的,这‘上面’是些什么人?”宋琦问。
“这个不能说。”齐排长开着车,笑着说,“再说我也不知道啊。”
“西州现在还是大魏的一个自治州,我从大魏到西州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现在咋搞得我跟作贼似的。”宋琦不解。
“现在形势复杂,咱大魏那边相对还好一点儿,西州这边乱得很。”齐排长缓缓地说,“首先,人我国,其天生对土地就有嗜血般的狂爱,异常贪婪,还贪得无厌。对大晋更是不怀好意,在西州其暗中的势力极大,范围极广;其次是廿央、羊大和三去等国,对大晋广袤的土地、丰富的资源及众多劳动力垂涎三尺,恨不得全大晋成为它们的殖民地、人人做它们的奴隶;再有,天竺、暹罗、南掌及安南这些被殖民还帮狗主子偷食的野种;还有,大晋的死敌,狼子野心的小人委国。这些国家在西州都有一定的势力,相互纠缠,有各自为政,咱大晋人多,其中孬种也不少,很多人只要给钱,就会为这些势力卖命。”
“唉!”宋琦叹了气。
“现在,我在马路上随便撞倒十个人西州人,你下去翻他们的兜,保证能翻出十个国家的货币。”齐排长愤恨地说,“没嘴儿十几个呢。脚踏几只船的人,大有人在。”
“唉!”宋琦长叹。
上次大晋与小人委之战中,大晋变节投敌的军人比小人委国入侵大晋的军队还多。这是真正的大晋人心中永远的耻辱。
“关键还不是这。”齐排长皱起眉。
“是什么?”宋琦不明白还有什么更糟糕的。
“我来西州这几天,感觉到,‘上面’似乎在搞分裂,尤其在加入协约国的小人委国侵占东宁岛之后。或者说,现在已经分成了两派。这只是我的感觉啊。”齐排长有些犹豫地说,“我曾接过一个任务,上面一次给了我两个完全相反的执行方案。”
“那你怎么做的?”宋琦问。
“我正好出车祸事故了,被交警扣在交警队,直到第二天天亮才出来。”齐排长说。
“那,那个任务呢?”宋琦问。
“没人捞我出来,就说明那个任务不一定非得我去完成。至于任务结果怎样,我不知道。我也想不到结果会什么样。”齐排长说,“也不能打听。”
“也许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上面’不会像你想的那样。”宋琦安慰道。
齐排长还想再说什么,但犹豫了一下,只说了三个字:“但愿吧”。
面包车开出市郊,进入农村。齐排长将车挂到5档,黄面包飞奔起来,时速达到70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