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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印象是可怜,穷苦孩子,受了磋磨,性子畏缩能理解,能帮一把就帮一把,没有多想。

现在看,好像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穷苦家的孩子,更应该珍惜爱护别人的善意才是,但这个郝春梅,完全在享受别人的善意。

享受到理所当然。

啧,他是真老了,一连两次看走眼。

也是当时着急,提了这么个建议,污了他乖孙的眼。

苏姥爷指望不上,苏姥又去看毕木林,三个孩子刚刚肯定密谋了什么。

毕木林站在木芽身边,不动生色护着姥姥姥爷妈妈和妹妹。

但却没有言语。

苏姥无奈:“这孩子,那个,要不我们待会再来行不行?”轻声跟小孙女打商量,这么站着,怪尴尬的。

小外孙女表示不行,她得在这里守着。

苏姥想揍熊孩子。

郝春梅也是如坐针毡,任谁被这么盯着,也浑身不自在。

尴尬的氛围下,五感格外灵敏,屋子里的味道拼命往鼻子里钻,熏得人头晕眼花。

苏姥忍不住再次开口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谁?”奶呼呼又谨慎味十足的问话。

小人严肃的神态,莫名搞笑。

“木芽,是大哥哥。”

小人一喜,忙拉开门,见到大哥哥身后的公安叔叔大声招呼:“公安叔叔,快,坏人在那里。”

胖爪子朝前一指,低眉顺眼的郝春梅猛然抬头,凹陷的五官自带一股恐怖特效。

小木芽吓得小脸都白了,迅速收回爪子:“快,快走,妈妈姥姥姥爷,我们快走。”奶团子推搡几人往外跑,生怕坏人暴起把他们都杀了。

苏怡将闺女抱怀里拍:“木芽不怕,妈妈在,不怕啊。”

毕木森毕木林被妹妹弄出的紧张氛围感染,也忍不住害怕,不管如何,先护着姥姥姥爷和妈妈出房间。

公安同志顺势走进去。

“请问是郝春香同志吗?”

郝春梅瞳孔骤紧,迅速垂下头:“不是,我不是,我是郝春梅,我叫郝春梅。”

两名公安拿着通缉画像比对:“劳烦同志抬抬头。”

郝春梅死死垂着,死活不愿意抬头。

嘴里呢喃说自己是郝春梅,不是郝春香。

公安皱眉,根据经验,这人是郝春香无疑了。

“同志,我们怀疑你是毒杀夫家一家六口的郝春香,请你跟我们回去走一趟。”

郝春梅瞬间癫狂:“我不是,我没有,我是郝春梅,不是郝春香,让我走,让我走。”

试图冲开两名公安跑出去。

苏怡忙抱着木芽和苏姥苏姥爷退到一边,免得被误伤。

公安闪身上前,将郝春梅反扣押下。

去公安局的路上,小木芽偷偷跟家里人咬耳朵。

“坏人骗姥姥姥爷,她婆家不是意外死的,是她受不了打骂,用耗子药毒死的。

她家里人不是不要她,是知道姥姥有钱,故意让她来投奔姥姥打秋风的。

那个死在路上的姐姐,是他们用来博取姥姥同情的,可惜身体太差,没能活到这里。

我们都死了后,她还想偷偷和姥爷睡,被姥爷知道后赶了出来。

她就带着家里人来闹,说姥爷欺负了她。

姥爷证明了自己清白,她又和那个白眼狼合伙抢姥爷的钱,攀亲戚,吃绝户。

要不是他们,姥爷才不会吃那么多苦。”

小人气得小脸通红,想到所有人都合起伙来欺负姥爷一个,就抓心挠肝的难受。

可恨她是阿飘,什么都做不了。

尤其是苏姥爷,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早知道是这么个东西,他一早就该踹出去,有多远滚多远,还给她花钱,呸,还不如喂了狗。

他一世英名,差点毁在这样的女人手上,简直是耻辱。

苏姥一向与人为善,即便这个表侄女,是她娘的表姐的堂妹家的后代,与她隔了十万八千里,她也愿意施以援手,结果,差点引狼入室。

呵,这些人可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不是她吹,即便这个郝春香比她小了二十多岁,她们俩站一起,郝春香也没她养眼有魅力。

就这还有胆量肖想她男人,简直不知所谓。

老两口同样恶心气愤。

毕家兄弟比起恶心愤怒,更多的是自责。

他们没想到,前世在他们被穿越女耍得团团转的时候,姥爷竟遭受了这么多背叛和欺负。

苏怡安慰:“早发现早解决,也免了他们躲在背后作怪,让人防不胜防。

咱们家以前的惨剧,因为木芽,提前预知,提前解决,是老天的厚待,应该高兴才是。

当下应该想想,怎么应对警察的询问。”

一家人都跟着公安去公安局做笔录,发现案犯的过程,必定会被追问。

“我知道,”木芽举手:“因为我看到通缉令了,所以发现了坏人。”

小人觉得自己聪明,默默挺起了小肚子。

胖爪爪往前一指,就看到了电线杆上贴着的通缉令。

说实在的,通缉令上的郝春香和实际的郝春梅真的天差地别,一般人认不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郝春梅一路到这里,住进了招待所,也没人发现她的缘故。

而郝春香之所以会成为郝春梅,介绍信上也是郝春梅,是因为她爸是大队长,给做了假。

苏怡拍拍闺女的小屁股,又在她小肚子上亲了一口:“你倒是聪明,那你跟妈妈说说,在招待所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我们说清楚?”

小木芽撅了撅小嘴:“来不及哇,不能让坏人知道,我们知道她是坏人,要不然她会逃跑的。而且她要是把我们都毒死了怎么办?她那么坏,很凶的。”

小人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郝春梅不过反应激烈点,就被吓得小脸发白,可见是真的很害怕。

但小家伙即便害怕,也站在大人面前挡着。

三个大人又心酸又欣慰,人不大,想得倒是挺多。

不过即便郝春梅知道自己暴露了,也跑不掉,没道理他们这么多人,还干不过一个遭受磋磨的妇人。

“木芽,郝春梅毒杀丈夫一家,是因为受不了打骂,所以,也算是情有可原,不算太坏啊。”毕木林道。

木芽气鼓鼓:“才不是,是因为她懒,才会挨打挨骂,她活该。”

懒到什么程度,懒得屎尿都不乐意去茅房解决,就在屋里用恭桶,臭气熏天不说,满了还不收拾。

懒得吃饭都不乐意下床,男人给她端手里她就吃,饿得实在难受了会下床吃上一两顿,其他大多数时候,都硬扛。

所以挨打挨骂,还会被拖去地里干活,全村没有一个同情她的。

表面看起来,又黑又瘦,受尽苦难磋磨。

实际上,是自作自受,是活该。

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的人,所有人都长见识了。

难怪即便住招待所,有人收拾屋子,也能臭成那样。

招待所没将人赶出去,也是苏姥爷面子大,钱给的足。

到了公安局,众人统一口径,他们都不知道郝春梅的底细,是木芽看出来了,才有了后面的事。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只不过看到通缉令这一说法有点出入而已。

一家人从公安局出来,已经过了晌午。

因为郝春梅,心情都不怎么好,实在是过于晦气了。

苏姥爷见苏怡面色不太好看,安慰道:“小怡,木芽的事别着急,我们再找找,肯定能找到合适的。”

苏怡摸摸闺女的小脑袋:“我知道,这事也讲究缘分,爸也别太着急。”

木芽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木芽不想要干妈,只想要妈妈。”

软乎乎的小孩趴在妈妈肩上,又甜又糯。

苏怡看看苏姥苏姥爷,两老轻轻吐口气。

苏姥爷捏了捏小孙女的脸蛋:“要是没有出处,以后别人会骂木芽是没有爸妈的野孩子,木芽不在意吗?”

小人抬头看姥爷:“可是木芽有爸爸妈妈,有爷爷奶奶,有姥姥姥爷,还有哥哥啊,木芽不是野孩子。”

苏姥爷突然笑了:“对,咱们木芽不是野孩子,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用在意。

行,那就不要干妈,有我们疼木芽足够了。”

小人高兴了,转身扑进姥爷怀里撒娇,说和姥爷最最好,其他人酸得不行。

高兴的苏姥爷带着一家人去吃了一顿好的,饭后去医院。

木芽趴在妈妈肩上,闻着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小鼻子耸了耸,大眼睛里全是好奇。

“妈妈,来给姥姥看病吗?”

苏怡贴贴闺女的小脸:“是啊,姥姥来复查,顺便给木芽检查身体。”

木芽小脸一僵,捧着妈妈的脸,无比严肃认真:“妈妈,你爱木芽吗?”

苏怡乐了:“当然了,妈妈最爱木芽了。”

“木芽也最爱妈妈了,妈妈,木芽想吃米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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