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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家里都有,何苦花冤枉钱不是。
对了,小怡,别在这碍事了,快去厂子里买些咱们自家产的东西带上,多带些,到时候左邻右舍都分点,多宣传,咱们名声打出去,生意不就好了吗?
还有啊,记得给承志寄封信去,跟他说一声今年咱们在市里过年,免得他要是放假了,回来家里没人。”
苏怡被毕奶推走了。
苏怡摇头一笑,去了工厂。
年前还有一批订单,这会正在加班加点的赶工,大概还有一周能出货。
等出完货,工厂盘点,结算发工资再放假。
最多十天,他们就要去市里了。
苏怡刚走进办公室,王建树就拿着货单进来了。
“厂长正好,这是今天要出的货,都已经准备好,但大雪封路,送不出去,那边催得急,这怎么办?”
“有多少?”
“三千斤货,送县城。”
三千斤?苏怡拧眉,几百斤还能人力背出去,三千斤在这样的情况下,耗费巨大人力也不一定送得出去。
“通路需要多少时间?”
王建树叹气:“大雪压垮了一块巨石,掉下来正好落在大路上,这才堵了路。
要通路,怕是要十多个小时。”
那太久了,苏怡有些着急。
他们都签了合同,迟到要赔付违约金。
何况临近过年,生意正好,晚一天送货,就少挣一天的钱,商家也急。
“队长叔,你联系看看,哪里有闲置的运输工具,租来用用。”
他们大队有拖拉机,工厂挣钱后,没有第一时间发分红,而是用这钱置办了运输工具,单独用来拉货。
但车子被堵在村子里,出不去。
只能在外面找车,堵这一段,用人工转移,这是目前唯一快些的办法。
王建树拍了拍大腿:“找过了,但你也知道,我认识的也就周边大队。
他们有牛车,自行车,可不行啊,要送县城。
我倒是也找了蒋书记,蒋书记说会想办法,但临近过年,到处都在用车,他能帮忙调派,也得七八个小时之后了,还得我们自己想办法。
我想着你人面广,说不定能找到,所以才来找你的。”
苏怡扶额,她能找到,但也远在市里啊。
想到了马东海,之前马东海提出让团子认干亲,毕家没拒绝,却也没同意,说要等毕承志回来。
但毕承志上次匆匆回来一趟,根本没顾得上说这事。
这么长时间过去,马东海倒是没再提过,态度也没什么改变,时不时让人给团子送些吃的玩的和衣服,团子也会送些自己做的小东西,山上找的野果野菜,抓的野鸡野兔。
一老一少自己培养感情,没旁人什么事,相处得挺好。
也算是默认了这场祖孙关系。
马东海应该能帮忙找到车,但苏怡不太想消耗团子的情分。
还得再想想。
“厂长,外面有人找。”
苏怡意外,谁这个时候找:“是谁?”
“苏厂长好。”
来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笑容和煦,皮肤白皙,身形瘦弱,戴了副眼镜,更显柔弱:“小子姓曾,名赋,来自京都,来这里是探亲的。
走到村子外面发现路被石头挡了,又询问村民,得知贵厂急需车辆,于是自作主张,在外面找了辆小货车,不知道苏厂长是否需要?”
苏怡扬眉,这么巧吗?
“曾同志来找谁?”
“来找知青许忠心。”
许忠心黑着脸瞪曾赋,也不说话,整个人气鼓鼓的。
曾赋从头到尾笑脸盈盈,跟周燕祖孙三人打招呼,感谢他们对许忠心的照顾。
虽然许忠心没有写信给曾赋说她在左岸大队的生活,不过曾赋来的时候,就找人打听了。
再看一向冷冰冰眼高于顶,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许忠心,对周家人和周燕明显不同的态度,他就知道,许忠心在周家过得很好。
而且,这丫头竟然长肉了。
周爷周奶已经走了,他们可不掺和年轻人的事。
周燕杵了杵许忠心:“别装了,看得出你很高兴,你们好好说说话,我去做饭。”
许忠心瞬间炸毛:“谁高兴了,谁高兴了,你没看到我在生气吗?”
周燕大步离开:“没看到,中午吃红烧肉啊。”
许忠心肉眼可见的乐了一下,曾赋捕捉得一清二楚,这丫头的肉,应该就是这位周同志养出来的。
许忠心瞪过去:“看什么看?谁让你来的?你想干嘛?我警告你,什么都别想,没事赶紧走,这里不欢迎你。”
曾赋像个没脾气的老好人,轻声细语道:“没谁让我来,就是我担心你,过来看看。
这不快过年了吗,叔婶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去,许大哥他们还让我给你带了些吃的和钱票,他们说你今年要是不方便回去也没关系,钱票别省,他们隔段时间就给你寄。”
许忠心冷哼:“谁稀罕,我自己能养活自己。”
曾赋笑笑:“带我到处走走吧,我觉得这里还挺好的。”
许忠心双手环胸:“要走自己走去。”
曾赋叹气,还是一样的孩子气,也难怪许家不让她去参军。
结婚,也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忠心还小,许家哪里舍得。
他倒是很乐意,可惜,丫头不开窍。
工厂的货,如期送到客户手里,苏怡狠狠松口气。
为了表示感谢,晚上请曾赋,许忠心和周家人吃饭。
之后几天,村民合力把路通了,工厂里的货物全都顺利运送出去。
冬月底,工厂里做了结算。
刨除所有开支和预留款,有六万多的结余,可把村子里的人激动坏了。
接下来分红,分到最少的,也有三百多块钱,最多的属于团子,有差不多一万。
团子的分红包括毕家所有投入和团子几次帮忙找到原材料。
对旁人来说,确实很多,但没有超过苏怡的理想期待值,主要是今年刚开始,投入太多,而且刚起步,什么都不熟练。
但不管多少,都让万家嫉妒红了眼睛。
之前让投不投,中间还给过机会也不要,现在可劲闹腾。
“这不公平,全大队都有,就我老李家没有,你们故意欺负我们,排挤我们。领导都说了腰团结,你们这是在搞分化,我不服。”李应菊跳脚闹腾。
王建树冷哼:“你们为什么没有自己没点数吗?这会闹什么闹?给我们扣个大帽子就你有理了?你不服,憋着。”
简直不知所谓。
李应菊怒骂:“我不管,你们要是不给我们家分份额,老娘就跟你们死磕到底。
毕家那么多份额,必须分些给我们。
丧良心的畜生啊,吃人血馒头啊,可怜我儿被人害死,一个说法都没有。
现在又全大队的人欺负我们一家老小,丧尽天良,不得好死,一个个全都生儿子没屁眼,得的钱全去买棺材。
做出来的东西毒死人,全都下大狱,全都去死,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