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2 / 2)
高骊愣住,刚想迈开腿,身后有一双手拉住他,他回头,又看到了一个长着猫耳朵的谢漆。
梦便戛然而止。
第100章
一转眼到了正月十五,高骊十三日才回去上朝,堂下百官有一半人在他眼中恢复了正常,幻觉像退去的潮水,来时卷起千堆雪,去时春花才掐尖,属于高骊的深冬并没有维持太久。
谢漆自初八毒与瘾齐发作三天,这几日都在安静地吃药治疗,会跟着他牙牙学语地学说话,说不上来时便用喵声代替,时常温顺可爱得让高骊受不了。
许是大起大落,于是每一段沉落下来的平稳时间都显得尤为可亲,每一截熬过去的时刻都难得的可敬。
唐维私底下询问他是否还坚持得住,复杂的眼神游移在他脸上一些遮不住的青紫淤肿,问他日夜对着一个失智躁动的爱人可有失望与疲倦,高骊感到诧异,这才一个月,他还没把爱人照顾够,想做的事还有很多,热兴浓得是。
他指指自己:“我也是病人,是他先不弃我,先来饲我做药,你搞错因果了。”
他还是很喜欢谢漆,见他疯看他傻,让他打被他咬,胸腔中的心还是热恋似的狂跳,他并不怕他。
唐维与袁鸿相识十年以上,告天地结亲也有几年,听到他这样说时眼神亦有不解。
高骊也不求理解,但求别歪曲误解就够了。
晌午他回天泽宫,一进门没看见谢漆在小窝里睡觉,而是看到他站在那面斑驳的墙壁前,用手摩挲着墙壁上的刀痕。蒙眼的纱布还没除,红发绳与白纱结叠在一处,似乎在他一具身躯上集结了喜事和丧事。
高骊快步上前去,在他回头时低头吻了他冰冷的唇珠,漫长的彼此渡气后,高骊从他微喘的唇角逡巡到耳廓,水迹也拖曳到了耳垂,潮湿地同他耳语:“谢漆漆,元宵了,晚上有节宴,我不放心你,带你一起去好不好?”
谢漆怔了片刻摇头,口齿不太清楚地结巴道:“不,去过,不想。”
高骊以为他说的是在宫城的前四年,轻笑着弯腰蹭蹭他:“那是过去时,现在是当下,陪陪我也不行吗?”
谢漆仰头想了想,还是摇了头,抬手试探着抚摸他脸庞,语气认真地说:“今晚,吃多,开心。”
高骊莫名觉得嗓子眼微堵,除夕新岁元宵,外头红尘熙攘,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怎么想怎么寂寥。
谢漆似乎感觉到他的情绪低沉下来,立即认真地手舞足蹈搭配言语:“春猎……没去过,这个、这个要一起。”
高骊眯着眼看了他一会,故意不说话,于是看到他愈发着急地比划起来:“要一起骑马,去踏……青!我给你掏、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