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异相40(1 / 2)
“皇帝一向疑心重,之前让我跟着去巡查,想必是已有猜忌,而此番带回来的线报更是铁证,按理说,有了户部那一茬,皇帝这回应不会再放过明王那一派,但观昨日情状,话里竟是有轻拿轻放的意思。”
似是又想到了什么,长眉微挑:“听成公公说了一嘴,那永乐宫皇帝近些日子倒是去得勤。”
“难道说,龙椅上坐的还是个痴情种不成?”
尾句的语气让人听得想笑,姜仸抚上男人微眯的眼尾:“那大人觉得他是么?”
韦季侧脸亲了亲细嫩的手心,神色漫懒:“自然不是,夫人知道的情种有我一个便已足够。”
这人面上的骄矜之色都快要溢出内间了,却是让人觉得颇为可爱。
心念微动,女子长睫颤了一瞬,缓缓贴上男人的嘴角,将将附上便得了回应,不似以往的深入黏着,只是于唇间流连,轻啄慢吮。
没一会便听得男人断隔间的只言片语:“夫人总是这般,招了我又不予我,真是好生磨人。”
姜仸也不应他,只是凑上前去,吻了一记又向后微移身子偏躲,逗了人几次,后背覆上一只大手,像是要制着她往怀里摁。
朗朗白日,怕势头又压不住,忙按上男人肩头,一本正经道:“那大人觉得宫城那边是何缘由?”
果真是说好的不灵,眼前女子唇上的水迹还未干去,便是应验了自己方才的话,男人眼底幽幽,心里记了一笔,长嗯一声接了话:“既然不是旧情,应是有什么别的东西让皇帝翻转了心意。”
理着思绪说道:“不过自古以来天家最忌讳篡位夺权,就算是自己儿子也不能脱罪,现下这都快蹬到脸上了,皇帝前后态度却是大相径庭,总得有些原因罢。”
上辈子似乎也是如此,分明已是知晓明王的谋逆不轨之举,朝堂上的震怒也是实实在在,皇帝最终还是传位给了郑慎。
内间静了一会,忽然女子轻柔的声音响起。
“大人有没有想过是人为呢?”
韦季抬眸看向眨着长睫的女子,人为?
“夫人是说有人能操控天子的主意?”
姜仸回忆着脑海里的片段问道:“大人可知明王那边有什么利益纠葛是能让龙椅上那位宽宥至此的么?”
“唔,应是没有。”
除去桢贵妃,明王在这几个皇子中优势貌似也不甚明显,但也正是因为桢贵妃,这么多年皇帝其实并未多在明王这里加重培护,无非是些面子功夫罢了。
“既是如此,便只剩下内在驱使了。”
“我很久以前在一本游记上看到过,据说在西南有一族落,人丁稀少,却是手握秘术,为绵延子嗣,有时会捉困迷失的行人,若是那人不从,便将其关至一屋,用秘术诱导其顺服。”
“最劣的便是以身饲蛊,以人养人,而最厉害的,则无需旁物佐助,单凭自身功力,便可催引人心。”
“那本游记的最后有撰写者的自白,他曾经也受蛊虫惑蚀,心魂不得自由,却于某日在一处山洞被蛇虫袭咬,与他随行的女子年轻性纯,慌忙之中将布兜里的草药全部服喂于他,当时晕痛缓和了些许,谁知他后来回去后竟然呕出一摊黑血,其中还混着一个扭动之物。”
男人若有所思:“便是那蛊虫?”
姜仸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后来那人逃了出来,却是不知道是那堆草药里的哪一颗救了他,只记得那女子当时说那些草药都能解蛇毒。”
“不过那本游记似是撰写已久,我也不能确定真伪,怕是帮不了大人什么忙……”
韦季揽了人入怀温声道:“夫人已是帮了大忙了,既是天家的事,因果循环,最终如何,自有天断,夫人不必烦扰。”
“旁人如何我不在意。”女子抚上男人的胸口,细声开口,“我心里挂念的,只大人一个。”
脸庞微侧,粉唇轻轻印上男人伤处,复言道:“所以大人一定要珍重自己。”
“莫要让我心上空空。”
俯首吻上怀里人的额头久久不能离去,韦季想,他的心跳声那么重,仸仸定是会听到的。
千缕情生,万般心动,皆是为她。
他的仸仸,可一定不能放开他啊。
随后的日子仿佛平和了许多,端王耶漠大捷,连同威骑将军取了阿塔斯族二王子的首级,一时之间声望更盛,圣上大悦,欲摆宴庆功,并称赞大理寺卿此次深入敌腹的英武之举,赐下珍器财帛,特许其在家养伤。
韦季枕着手靠在床头,眼帘微垂,看着不远处桌前正在勾着穗子的女子,半晌后抬声叹了口气。
“大人怎么了?”
男人不应话,又叹了口气。
“大人怎么了?”
凤眸微眯,怎么了,这么长时间看都不看他一眼,问话这般敷衍,还怎么了?
“快死了。”
听着男人微凉的语气,姜仸唇角弯起,却是仍未抬头,柔声哄道:“平西都嘱咐大人要好好休息了,大人乖一点,穗子马上就做好了。”
闻言男人眉眼微挑,他就不。
“眼看着夫人的心思都已偏到别处去了,本官哪里还能想着休息,伤心都伤不及了。”
“好了。”
姜仸拿起穿完玉珠的穗子移步至床边,点了点已经背过身的男人。
等了两息,也不见人翻过来,只是伸了一只胳膊,手里握着坠着浅赭色穗子的箭矢。
轻笑出声,接过箭矢,将新勾的蓝灰色穗子坠了上去。
挂好后拿在手里观瞧,双色丝线互绕,这般,才算更齐全了些。
半天不见人哄他,男人忍不住翻身将那薄情的女子一把抱住。
“夫人怎么不问问我喜欢什么颜色,偏心偏到家了。”
亲了亲男人故作冷淡的脸颊,姜仸将箭矢挂在男人腰间。
“此次多亏它顶偏了位置,想来是爹娘保佑着大人,大人忍心让娘一个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