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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这样做可以吗？”旁边的经纪人蒋通问。
手底下的艺人没有通告可以跑，他这个手段没那么高的经纪人也争取不来，因而两人竟奇异的都闲下来了。这段日子过去，蒋通也没有了以前那种耀武扬威乐星第一经纪人的劲了，颇显的沉寂。
闻言，温羽钦收起了笑，面无表情：“不可以也可以。”
“他们本就名不副实，沈与禾不过是借了顾随的势头罢了，曝出两人是协议cp的关系，绝对会遭到cp粉的反噬，到时候——”他说着，慢慢又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只要把沈与禾拉下马了，我一定可以东山再起。”
上一次他联系沈与禾的那对养父母，许以重金，让那对夫妻在公众平台上抹黑对方名声，试图借此给对方拉一波仇恨。原本一切进行顺利，舆论控制的好好的，他几乎都要看见沈与禾声名扫地被逐出娱乐圈的惨状了——
可谁知这对夫妻是个蠢的，被人家拿着把柄而不自知，很快就被反将一军，甚至还进了局子，让他的心血付诸东流。他精心谋划的一切都为沈与禾做了嫁衣，反倒让沈与禾虐了一批粉，博得大众怜爱。
没把温羽钦气个半死。
他这段日子的境遇一直不太好。
公司对他一直不闻不问，起先还让他去过几次公司商议情况，后来拖的越久，公司那边就越冷漠，发展到现在，已经很久没找过他了。他目前资源掉光，没了行程，每天只能闲在家里。听说乐星在这期间又有几个新面目出现，疑似重新培养，温羽钦是真的慌了。
一慌，心思就活络起来了。
不知何时，他满脑子都是沈与禾，满心都是不能让沈与禾冒头。他还记得之前自己的盛况，而那时候沈与禾不过是个黑粉满天飞的小透明罢了。他总觉得是对方碍了自己的路，只要对方在圈内消失了，没有了最大的阻碍，他一定可以恢复荣光。
这个念头在偶然间调查到沈与禾和顾随不是真的情侣，而是虚假的营业关系时达到了顶峰！
营业cp，在圈内并不罕见。
但沈与禾和顾随这对，最初可不是以拍的戏播出双主角顺势营业这种大众化的噱头出现的，cp粉们嗑的真情实感，嗑的大多是真夫夫的那种感情。而沈与禾如今的地位基本借的都是顾随的势，完全是靠着这段关系爬上来的，如果营业的事曝光，对两人声誉都是不小的打击，cp粉的反噬都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这种情况下，顾随一个影帝没道理还会继续下去这段营业，大概率明哲保身。没了影帝的庇护，沈与禾往后的路想必也走不远。
想到这些，温羽钦的心情好上了不少。
“差不多是时候了，把那个放出去吧。”温羽钦娇矜地扬了扬下巴。
蒋通迟疑了一下，但想起往日的辉煌，还是硬下心点头：“行。”
于是很快，新的猛料出现了——
和之前遮遮掩掩只说几个关键词的娱乐号不同，这次的料相当足，直言某顾姓影帝和某沈姓艺人恋情造假，实为营业，接着还放出了分析的时间线，甚至还有疑似影帝工作室的几个工作人员作证，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本来大家就被深夜那几个若有若无的瓜勾的抓心挠肝的，关注点一直放在这上面，现在有了猛料，顿时兴奋起来，不敢置信之人不乏有之，可热度却是越来越高了。
【好家伙之前我还不相信，原来真是啊，呜呜呜心碎了！】
【不可能我不信，顾老师和沈与禾明明那么甜，他们绝对是真的！！】
【营业cp这在圈内很常见吧，怪就怪在顾沈这对包装的太真实了，再加上还有一个和他们俩都长得很像的小嘉宾存在，让大家混淆了】
【我之前就说他们俩是假的，还没人相信，一个个嗑工业糖精都嗑傻了吧！他们俩以前毫无交集，也就是要上娃综才突然在一起的，无非就是馋娃综的热度顺势营业呗！别忘了，最初的时候两人甚至都不熟，看似礼貌实则疏离，也就你们cp粉昏了头了，看不出这些】
【不要塌啊，这可是我嗑的最真情实感的一对了，一定是营销号乱说！】
【理智讨论，上面分析的有鼻子有眼的，好像是那么回事，但是就从顾随的层面来说，他图啥啊？！顾随一个三金影帝，名利双收，和沈与禾当时一个黑糊小透明营业，他到底图什么啊？诚然可能有上面所说的沈与禾手里有其把柄存在的因素，但说来说去，把柄是什么啊，也说不出来。
这些那时候都讨论遍了，大家都找不到理由，只能归结于这就是爱，就是顾老狗贪图人家美色铁了心的一头热贴过去。要说是顾随馋娃综热度，笑死顾随一个影帝根本不缺那点热度好吧，他上娃综相当于“扶贫”，没看官宣那时候娃综导演多乐呵吗？】
【旧事重提，还是老一套，打得什么主意一眼就能看出来】
【啊啊啊啊姐妹分析的有道理，顾老师有多爱大家还看不出来吗，不要被营销号带偏了啊！！！】
顿时吵成一锅粥。
深夜，在医生来过打了退烧针之后的一个小时里，顾随终于退了烧，沈与禾摸摸对方温度正常的额头和脸颊，不由舒了口气。
他把男人额头上的凉毛巾收走，放下心，正要收拾收拾去睡觉，却没想到突然接到了经纪人的来电，急匆匆的。
沈与禾没想太多，接了。
刚接，那头就传来郎鑫急吼吼的声音：“与禾啊，你和顾随注意到今晚的微博没有啊，出大事了！！！”
沈与禾愣了：“……没，怎么回事？”
“你和顾影帝营业cp的事情曝出去了，外头吵翻天了！”郎鑫嗓门极大，估计是真急了，震的沈与禾一懵一懵的，“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曝出了这件事，都上热搜了！你们现在应该是在一起的吧？魏哥给顾随打了好几通电话，你们还不知道？？”
……协议营业。
现在听来已经是好陌生的字眼了。
沈与禾不觉脸上表情有点微妙。
他反应过来说顾随的经纪人给顾随打了电话，如梦初醒，连忙拿过顾随的手机看了下，果然上面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不过因为设置了静音，加上沈与禾的注意力又一直放在生病的顾随身上，因而一直没能发现。
于是沈与禾带着丝歉意的回道：“顾随生病了，发高烧，他在睡觉，我一直在照顾他，没注意来电……”
“啊，这……”郎鑫听了也愕然了，难怪一直没动静。不过顾随早生病晚生病，怎么偏偏摊上这个时间点生病？他心知身体健康不能控制，可还是为此着急，尤其这事不止牵扯一人。“顾随还有意识吗？哎算了，那与禾你打算怎么办？是公布还是解绑？还是先发个声明？我先把目前情势给你说一遍吧……”
于是郎鑫简明扼要的把今晚微博上的状况讲了一遍，他们俩的cp粉对这热搜看法不一，有要粉转黑的，有观望的，还有不相信的。可明显有人带节奏了，形势渐渐不妙，甚至上升到了诈骗粉丝的地步，这也是郎鑫这么急的主要原因。
沈与禾安静听他说完，有了个大致的了解，不免惊讶。
这都什么跟什么？
话说回来协议cp……要不是突然有这遭被郎鑫提起来，他几乎都忘记了自己最初和顾随的确有过一纸协议。
不过后来他们俩在一起，又觉醒了前世记忆，再想起协议这事，就不免觉得好笑了。
沈与禾凝望着自己旁边男人熟睡时俊美的侧脸，唇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天杀的怎么会突然曝出来呢？明明你俩签协议时也没有外人在……听魏延说，这事好像还和他们工作室有牵扯，似乎是才招进来的新人工作人员被收买了还是咋地，可惜了顾随生病……”
电话那头絮絮叨叨，沈与禾继续静静听着，突然小声开口：“那个，其实我和顾随已经在一起了。”
郎鑫还在念叨“要不要把顾随摇醒商量咋办”，话都没说完，乍然听见沈与禾这话，迷惑的啊了一声。
过了几秒，又啊了一声，一声比一声大，像是大脑短路了似的。
隔了半晌，郎鑫才转过弯来般震惊出声：“卧槽！什么你说什么？你和顾随在一起了？！是我想的那个在一起吗！！！”
“嗯，”和好友坦白恋情，沈与禾还有点不太好意思，脸红扑扑的，小声，“前不久在一起了，都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听沈与禾明显是认真的语气，哑然片刻，郎鑫喃喃：“合着外头吵半天，结果你俩是真情侣啊。”
虽然不知道自家好友是如何和人家顾影帝把协议关系变成情侣关系的，但似乎之前就略微有点苗头？郎鑫记得上上回第一期娃综拍摄完机场接他们两个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氛围似乎就有点奇怪……原来是早有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