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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明日香弦鸣,她露出了高兴的神色,“还要谢谢你的急救,医生说处理得很及时,基本不会留下后遗症。”

松田阵平这时也赶到了,向目暮警官询问了病房号后,敲门三下,推门而入。

他刚进来就听见佐藤这番话,颇为自得地扬眉,“那是当然,这家伙可是东大医学系的高材生。”

佐藤美合子没理这家伙,温和地询问明日香弦鸣,“你还在读书吗?”

她看上去很年轻,从外表上看要比松田阵平小三岁,医学生的培养年限通常很长,甚至一边结婚生子一边念书的也有。

明日香弦鸣笑道,“七年前就毕业了,其实我要比阵平和研二大两岁。”

佐藤美合子摇摇头,“看起来不像,完全无法想象啊。”

松田阵平率先表露不满,“喂喂,难道我的外表很显老吗?”

萩原研二也耸拉着眉眼,“原来我已经不年轻了。小弦鸣,你不会不要我吧?”

病床上的女警官额角直跳,如果说松田阵平只是单纯地要杠她一下,后面接话的那位算盘珠子都快崩她脸上了。

被这样一打岔,佐藤美合子也忘记自己本来想问明日香弦鸣在哪家医院工作,转而提起正事,“关于枪击案的凶手,你们……”

卷发警官揣手靠在门边,“比起这个,倒不如先说说搜查一课最近发生了什么,你们有在隐瞒一些事吧?”

认真起来的松田阵平眼神锐利,紧盯着佐藤美合子和一边的高木涉。

“我想开诚布公才能让情报得到更好的利用,”他刻意顿了片刻以施加压力,“你们觉得呢?”

萩原研二这时已经利用公安内部的人脉查到了部分数据,他很体贴地没有言明,站在一边观察着场内众人的神色。

“你们两个真的只是拆弹警察吗?”佐藤美合子叹了一口气,“好吧,松田你也算是半个搜查一课的人,告诉你也不是不行……”

佐藤美合子指了指自己,“大概这其中也有我。”

“是和你们最近调查的案件有关吗?”松田阵平问,搜查一课的刑警会接触大量的犯罪分子,难免什么时候招惹了仇恨。

女警官摇了摇头,“我无法确定,最近小田切部长要求我们重新调查一年前仁野保死亡案件,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近日死去的警官或多或少都与这有关。”

萩原研二不自觉皱眉,“一年前为什么没有继续调查下去。”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又热又闷,当时我的上级友成警部,在调查途中心脏病发作,被我送进了东大附属医院,但仍然不治身亡,后来这起案件的调查也就不了了之。”

明日香弦鸣终于结束了走神,“霓虹的温带海洋性季风气候造成其夏季潮湿炎热,是很容易引发心脏病,说起来我在东大附属医院做的最后一台手术也是急性心肌梗死。”

“你之前在那个医院就职吗?”佐藤美合子感觉自己抓到了一点线索。

黑发绿眸的女性陷入回忆,大概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不怎么愉快的神情,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脸色也不是太好。

“我七年前在那里实习,也算认识仁野保,他是个脑子里只有钱,却没有什么技术的医生。七年前最后那台手术,就是他在手术室出了岔子,我越职上台操刀,把病人救了回来,不过因为这件事失去了实习资格。”

明日香弦鸣道。

佐藤美合子也想到了某件事。

“我一年前在手术室外等待友成警部时,有一位年轻女人抱着花来问【那位绿眼睛的女医生呢?她之前救了我的爸爸,我想来道谢】,胸外科纷纷表示没有这个人,还是一位资历很老的护士回忆起六年前有个绿眼睛女实习医生越职操刀。”

女警官说起这件事时有些唏嘘,“那位女士没有找到人,看到我在手术室门口的长凳上等待,还过来安慰我。只可惜友成警部没有她父亲那样幸运······明日香,你现在在哪家医院就职呢?”

佐藤美合子话音未落,却发现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脸色更加阴沉。

正迟疑着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却看见明日香弦鸣无所谓地笑着,“我没有在当医生了,现在是书店的店员哦。”

松田阵平颇为不耐烦地撇了撇嘴,“你说仁野保是自杀的?那种社会败类真的会畏罪自杀吗?”

一想到明日香弦鸣曾经有可能单纯当一个大医院的医生,每天简单地工作生活,却被这种败类完全毁了,他就有握紧拳头的冲动。即使知道搅和进对付黑衣的计划是明日香弦鸣自己的选择,松田阵平仍旧迁怒着。

早知道当年套他麻袋的时候多揍几拳,怎么就没让他住院住到明日香弦鸣实习期结束呢。

黑发绿眸的女性轻轻包住他的拳头,用极为柔和的力道捏了捏,让他放松。

“就是因为仁野保自杀现场存在疑点,他的妹妹仁野环也表示他不是会因为这种理由自杀的人,我们才会再展开调查。”佐藤美合子道。

萩原研二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起,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转头对明日香弦鸣说,“之前温泉酒店人肉晚餐案件查到受害者的身份了,神奈川警署那边希望我们再过去一趟。”

“现在吗?”

“现在。”

松田阵平在一旁听着,很是不爽地“嘁”了一声,“你这家伙怎么老被牵扯进案件啊。”

明日香弦鸣和萩原研二带着歉意向他们道别。

“不好意思啦,我们先走一步。”

————

金发黑肤的青年戴着黑色鸭舌帽,混迹于人流之间。

组织给他下达任务,要去机场接一位科研组的代号成员,同时监视她有无异常。

【白鹤】,日本清酒的一种,酒质清澈,干绵醇厚,回味悠长。

酒名似乎反映出对方日本人的身份,性格或许算得上内敛,但具体情况还要见面再作评判。

安室透在人群中搜索着可能的对象,直到一名身形娇小、脸色苍白,有一双琥珀色鹿眸的女性停在了他身前。

“波本。”

金发青年顿时警觉,露出了组织成员的一面,“可让我好等,率先自我介绍,我叫安室透。”

【率先】意味着对方同样需要进行自我介绍,他损失的不过是一个假名,而对方看上去对透露自己的名字并不在意。

“我是鹤见雪川,白鹤。”

暗自记下这个名字,决定私下再去调查,三面颜先生扬起暧昧的微笑,“请上车吧。”

鹤见雪川冷冷地打量着他,毫无血色的嘴唇与眉宇间无机质的冷意让她看上去不像个活人。她骤然俯身,剧烈地咳嗽几下,用手帕捂住了口鼻,胸腔与喉口发出嘶哑的轰鸣。

再起身时,她已经收拾好自己的形容,将手帕妥善迭好收回了内兜,没有看安室透,自顾自拉开车门,坐进了后座。

“你似乎身体不太好?”

金发黑皮的组织成员表达了假惺惺的关切。

“我只是科研人员,不参与战斗。搞情报的家伙,收起你试探的触角。”

鹤见雪川总让人联想到一些很冷的东西,寒冬腊月的铁质电线杆、雪地里掩埋的鸽子尸体、白炽灯下的不锈钢烟缸……

波本笑了笑,“你觉得组织为什么会让我来接你?忘了跟你说,我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会承担你的接送工作。”

他透过后视镜打量着女研究员,对方在得知自己被监视后并没有什么特殊表现,倒像是已经习以为常。

可以肯定,鹤见雪川研究的内容一定在组织中至关重要,她本人也处于关键地位,否则不可能凭借研究获得代号,又时刻接受监视。

女研究员对他人的目光并不敏感,波本在等红灯时借着后视镜打量了她很多次,她也没有要回视的意思,更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眼看着目的地研究所快要到了,金发黑皮的男人状似闲聊地开口,“你是从箱根回来的吧?去那边泡温泉了吗?”

根据列车到站的时间与对方身上的服饰,推测出这一点并不困难。

这次鹤见雪川像是没听到他说的话一样,面无表情地继续盯着窗外。

从某个前辈那里学到的表情观察告诉他,对方此刻感到不悦。

试探到此为止,白色的马自达停在研究所门口。鹤见雪川自顾自拉开车门,被车外的空气刺激,结连咳了好几下,这才勉强喘过气,皱着眉离开。

安室透收回视线,很快驶离了这所归属于组织的产业,通过手机给某个账户发送了一条加密邮件。

【调查鹤见雪川。】

————

“死者小野佳乃,于五日前离家出走不见踪影,直到你们在餐桌上发现她的尸体。”

神奈川县警察本部的搜一刑警横沟重悟向他们说明情况,拿出一张照片进行展示,再次询问两人,“你们认识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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