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篇》 停留在记忆中温馨的家10（2 / 2）

徐柳琰：“我求求您，成全我和她吧，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徐乔：“我打算去北京，我认识了一个男孩子，我要去见他，我打算把我的肾捐给他。”

方茹：“对不起，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只愿你往后过得好。”

一字一句，清晰如昨。那年，她 17 岁，本应在书海畅游的年纪，却辍学前往 g 市打工，在一家印刷厂里谋生计。那个年代，多数从农村进城的人都选择进工厂打工，诸如电子厂、手袋厂、玩具厂、印刷厂等等。农村的人见识有限，亦无远见，父母尚且如此，孩子的视野又能宽广到何处呢？

（停留在记忆中温馨的家）

记忆中那个温馨的家，始终停驻心间。当年的古格拉亦是个缺乏远见的孩子，她也有着那个年代孩子共有的童年——留守儿童。父母因超生了老三，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愈发捉襟见肘，他们逃离老家到市区务工，却无力带上孩子。那个年代，大多家庭的孩子皆是如此。她首次出远门的地方便是 g 市，她见识到了这座大城市，跟着叔叔婶婶居住，古爸古妈也能稍感安心。至此，得提及一段有关古格拉的童年。

古格拉所住的是一室一厅的小公寓，对于一个来自乡下的野丫头而言，在 a 市这样的二线城市，目前的生活算是中等偏下。自幼家境贫寒，勉强念了个中专。家中原本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原本的五口之家，虽贫寒却其乐融融，父母甚是恩爱，至少在她的记忆中，从未听闻过他们争吵。想来这世间不知有多少人渴望拥有这样一段和睦的婚姻。

虽说婚姻有时被视为爱情的坟墓，但也不可一概而论。提及爱情，这让我想起曾经问过一位男同学：“你说这世上还有真爱吗？”他回答：“废话，你回去问问你爸是不是真的爱你妈？”把我给逗得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回答得精妙，却也实在，的确没毛病，也很现实。确实，正常的婚姻家庭还是占多数。小时候印象最为深刻的事，有一件清晰至极，便是小格拉五岁那年，父亲母亲送她上学前班（那个年代的幼儿园）。别人读一年便直接升入小学一年级，而小格拉因身材娇小（如今亦是如此），老师不许她报名上一年级，无奈只得再多念一年学前班。然而，她至今都还困惑，从一年级到三年级的六个学期，她一直都与一个男孩子同桌。这倒也不奇怪，令她不解的是，她常与那男孩打架，整整六个学期，老师竟任由他们这般打闹，也不想着给她换个同桌。当然，小格拉自然是打不过男生的，每次都哭得涕泗横流。有一次打得更为激烈，男生拿起文具盒（那个年代用铁制成的装文具的铁盒）狠狠地朝小格拉头上砸去，小格拉强忍着泪水本能地还手，而后狂奔出教室，朝着五六年级的教室跑去，哈哈哈哈哈，（我打不过，还躲不了嘛！）找帮手去了。五年（一）班里，古熙尧看到一脸泪痕站在教室门口的小格拉，伸个懒腰向门口走去。小格拉见古熙尧过来，眼泪便扑簌簌地往下掉，呜呜呼呼……嘴里含糊不清地告起状来。古熙尧未发一言，朝着三年级的方向走去，小格拉抽泣着，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来到 301 班教室门口，原本还在座位上与同学谈笑风生的小男生脸色骤变，想从后门溜走。古熙尧反应敏捷，转身往后门方向跑去，前门有小格拉，小男生无路可逃，只得乖乖待着。古熙尧是整个校园声名远扬的小霸王，平日里能说服他的老师寥寥无几，几乎无人不识他。未等他开口，小男生哆哆嗦嗦地说：“我什么都没做。”古熙尧一手揽过他的后颈往前拽，对他说道：“别成天欺负她，再警告你一次，下次可不会跟你多费口舌。”小男生带着哭腔，连连点头。他就此离开了他们的教室，古格拉战战兢兢地回到座位上，那小男生瞪了她一眼，她也毫不示弱，凶巴巴地回瞪：“瞪啥呀瞪！”此后，类似的事情依旧屡屡发生，有时古熙尧会过来帮她，有时古大会过来训斥他。三年的时光，古格拉苦不堪言，学习成绩极差，语文还算勉强，数学则惨不忍睹。每个学期的红本子结业证书后面，老师的评语总是写着：上课思想开小差。以前她看不懂，不明白何意，后来想想，终究还是意识到家长和老师的重要性。没有家长的监督，没有老师教导的方法和纠正错误的习惯，会致使孩子的学习差很多。话题扯远了，之后古家老大和老三读完小学五年级便接到市里的学校继续读书，而古格拉念到初中时仍在镇上的中学就读。

记得初中时曾收到唯一的一封情书，似乎之后还有几封，因时间久远，已记不太清。那是初三第一个学期，是小一级的一个男生。古格拉一直内心抵触比自己小的男生，加之当时心有所属，虽当时懵懂不知情爱为何物，自然对其置之不理。但对方却不肯罢休，此后每次相遇，对方就和两三个好友起哄，还管古格拉叫对方的小名。当时古格拉也就十四五岁，每次遇到，老远几个人就开始叫喊。起初不知他们叫的是自己也就罢了，但后来知晓后，古格拉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尤其是每天去饭堂打饭，或是去洗澡的时候。去饭堂要经过男生宿舍，怕遇到他们；洗澡时，男生和女生的浴室相隔不远，洗衣服和晾衣服时也怕被男生看到，真是羞涩的年纪。并非在意对方，只是很多时候便是如此，当任何人或事物与自己无关时，便不会太过在意；但当与自己哪怕有一丝关联，那人和事物哪怕仅有一点点不同，就会格外在意，或许这便是人的本能反应吧。之后古格拉就这般躲躲藏藏了一阵子，后来突然很长一段时间未见到那个人，而后听说对方辍学，之后甚至再也未见其人，此事就这般告终。后来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十年，甚至更久。虽然之前并无太多交集，但再次相遇时，却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缘分这东西着实奇妙，感情更是难以言喻。爱上一个人或许只需三秒，但忘记一个人或许一辈子都不够。很多时候都只是有缘无分罢了，爱情向来是双方的事，追求一个人需耗费诸多时间和精力。投资有风险，感情又何尝不是呢？这无异于一笔近乎零收入的投资，或许也只有极少数人会以这样的方式衡量感情，各有各的看法罢了。之后的初三生活并无太多波澜，直至中学毕业，古格拉回到位于市区的家。她性格向来乖巧温顺，一直想要替爸妈分担辛苦，只是缺乏远见，当时也不懂得这世界的规则，那个想要在社会立足的铁律——若要获取，必然有所失去，有得必有失，绝非随意而来。读初一初二时的英文老师，也就是班主任，在她去三班之前，是令她印象深刻的老师。古格拉的英文基础还算不错，清楚地记得，老师曾给过她建议，初中毕业后继续学习英文。当时虽应下了，但尚未成年的古格拉，又怎会想得如此长远。倘若那时就努力去打暑假工挣学费，或者跟爸妈坚决要求去学，或许变化不大，但定然不会是今日这般模样。可见父母的引导何其重要，我们都应从中汲取教训，日后对孩子的教育应更为关注，并全程参与，这是每一位父母应尽的责任。事实证明，人在年幼时需要成年人的监督和引导。学习英文的执念一直深埋在古格拉心底……和这位后来辍学的男生的故事就此终结，在此之后，古格拉的学习成绩一路下滑，比刚从 二 比出来时还要差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