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173(1 / 2)
县令听闻来人乃是国子监祭酒大人的独子陈灿耀,态度瞬间恭敬起来,脸上堆满谦卑的笑容,恭敬地说道:“原来是陈祭酒之子陈公子大驾光临,失敬失敬!来人,还不快给陈公子看座!”
话音刚落,旁边早有机灵的衙役忙不迭地搬来一把雕花椅,殷勤地请陈灿耀落座。陈灿耀泰然自若地坐下,平心静气地环视了一下堂上的众人,目光在周紫、唐晓蝶、陈离柔三个女子身上多停留了片刻,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是怜惜,又似是钦佩。而当他的目光转向韩孟焕时,那双本就深邃的眼眸骤然染上了一层冷霜,几乎要将韩孟焕冻僵当场。
陈灿耀神色凝重,正色道:“本官此番前来,是为了韩孟焕虐妻案。据我所知,韩孟焕的确存在家暴行为,虽说眼下尚无确凿证据,但其中缘由,却也并非无迹可寻。”
他说着,目光盯住韩孟焕,道:“韩直讲,我且问你,你之所以对夫人拳脚相加,是否是因为怀疑周氏初嫁时失身于人?你为此而迁怒于她,未免也显得太过荒唐可笑了!”
这话一出,满堂哗然。众人纷纷议论,指指点点,目光或鄙夷或玩味地落在韩孟焕身上。
堂下的周紫更是羞愧难当,泪如雨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唐晓蝶和陈离柔也是又惊又怒,恨不得冲上前去,狠狠地扇韩孟焕几个耳光。
县令也愣在当场,显然没料到案情会有这等出人意料的展开,半晌才回过神来,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冷了几分:“韩直讲,你且说说,你是如何断定夫人不是处子之身的?可有什么凭据?”
韩孟焕被县令这一问,登时涨红了脸,支支吾吾。他极力掩饰内心的慌乱,目光闪烁地看向别处,闷声回道:“大人,这种夫妻私房之事,岂是能随意宣之于口的?在下与拙荆新婚之夜,种种隐秘情形,实在难以启齿啊。”
县令见他如此支吾其词,心中狐疑更甚。本想追根究底,却又一时拿捏不准,生怕僭越了身份,反招致非议。正迟疑间,堂下的唐晓蝶已然按捺不住,纤纤玉手一拍案几,啪的一声脆响,惹得满堂侧目。
她昂然挺立,一双美目喷射着怒火,直视县令,正色道:“大人!韩孟焕欺瞒在前,狡辩在后,分明是知道自己理亏,心虚发怵!如今陈大人都将此事揭了出来,他还有何面目装聋作哑?我看他若是真的问心无愧,大可以堂而皇之地说个明白,何必遮遮掩掩,怕人戳破?倒是让本姑娘怀疑,莫不是他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难以启齿,这才要借口推脱?眼下当务之急,是要还紫儿一个公道,查明真相,而不是在这些旁枝末节上兜圈子!”
唐晓蝶这番言辞犀利,句句入理,显然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要为周紫讨一个说法。旁边的陈离柔也频频点头,眼中尽是赞许和感激。就连跪在地上的周紫,听了唐晓蝶的话,也不禁抬起泪眼,投去感激的目光。
县令听了这一席话,心中也不禁有些触动,又开口道:“唐姑娘此言极是。韩直讲,你身为人夫,却对妻子拳脚相加,这般行径,实在有负君子风范!如今事关你的清白,你若有什么冤情,大可直言不讳,何必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