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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贺兰桀将崔莺眠抱入房中,落座在她时常靠着打盹儿或思考事情的圈椅中,将她搁置在自己腿肱之上,崔莺眠就着这种容易滑落而下的姿势,藕臂紧紧搂着他腰,将身子贴向男人。

“眠眠。”

男人望着他,这个时候他的眼睛异常明亮,明亮得崔莺眠前所未见,甚至感到骇人,她忸怩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小蛮腰,不期然地被他禁锢住,半点也不得动弹了,然后,便又就着这难堪的一幕,他向她的嘴唇咬了一口,仿佛品尝着柔软鲜美的甘果,惹来她含糊不清的哼唧嘤咛声,直至气息不匀,她开始抗拒,男人才略略松开她。

这时崔莺眠已是云鬓凌乱,香腮着露,贝齿轻咬嘴唇,从眼神里泄露出欲拒还迎的羞涩与不甘,格外惹人怜。

贺兰桀并不想做圣人,这两个月以来,他谨守礼节不越雷池一步,难受只有自己知。他不是如母妃所说的木头,只是,倘若想到睡在身旁的女子是别人,便毫无兴致。但每晚隔着中央一道银河面对崔莺眠时,都令他的身体难以置信地亢奋和激动。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这点毋庸置疑。

昨天品尝过她的甜美以后,这种如火如荼仿佛将要喷薄而出的激情,更加无法阻挡。现在天下盛行重文抑武,王公勋贵无不重视士人清谈,以结交名士为荣,而这是第一次他头脑一昏,推了今日招待举子的流觞宴。

所以现在,他几乎是在忍着将要爆体而亡的折磨。相信她一定也有所触觉。

最使他兴奋的,还是崔莺眠的态度,她在他身下婉娈柔情,如藤缠树,如鸟投林,百依百顺,仿佛在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一个劳什子萧子初!

既然眠眠不问,他就不说,免惹她伤心。那寡廉鲜耻的无情无义之人,得了崔家无数好处,却在大难临头之际狠心冷眼旁观,自己抽身逃命去了。

“眠眠,你得体谅我,”他火热的额贴着她的额头,一说话便是一股腾腾的热雾扑在她脸上,令她面颊更红,“我真是很高兴。连我受封太子时,都没这么高兴!”

他说着,便轻吻她的脸蛋。

其实不用他说,这个男人的高兴写在脸上,他大抵是真的愉悦的。

但崔莺眠只觉得胆寒。那股已经渐渐压下去的腹痛感也仿佛复苏,重新开始折磨着她。那碗斩草除根的避子汤下,还有什么温情可言。相信一个不择手段的男人的话,会万劫不复的。纵然此生已不可能与萧子初厮守,但她也不会跟着贺兰桀。

崔莺眠挤出笑容,没说话,只轻轻挂在他身上,任由他解去裙衫,预备来那事儿。

正当这时,崔莺眠蓦地眉头一皱。一股熟悉的汹涌热流,从某个不可言说之处澎湃而出!瞬间,崔莺眠意识到是发生了什么,她的癸水一向并不准时,这次又提前了许多天。但在这个关头,简直就是崔莺眠的救命稻草!

她开始抗拒着他的亲热,小手去推他。

正埋首亲吻她的雪肤的男人困惑地擡起了眸,眼底的红还未消散,不说话,只是那么望着她,似是就在问:怎么了?

崔莺眠按捺下心头的狂喜,用一种仿佛带着深深的遗憾的嗓告诉他:“殿下,怕是今日不行,我……月事好像来了。”

男人一怔,身体的反应很及时,崔莺眠感觉他半边身体都僵硬了。

在她来到东宫之前,贺兰桀其实并不很明白男子与女子间的身体构造上的差异,直至上次看到她在榻上捧着肚子疼得死去活来,他才忍着向嬷嬷打听过,原来但凡女子都会来月事,来时出血不止,并偶尔伴随遽烈的疼痛。看她疼的那模样,他也心疼,还怀有馀悸。

贺兰桀不得不停了下来,询问她:“疼么?”

崔莺眠也没想到他在得知自己来了癸水不能进行他渴望的那事的时候,第一句话会是问这个。她回道:“嗯。有些疼。”

“孤抱你去榻上,你歇了。”他立刻正人君子地将她的衣裳穿好,平复了片刻呼吸,不再举戈威胁之后,抱她送入了帘帷。

贺兰桀放下一侧床帐,道:“孤听说要喝红糖姜茶,能缓解疼痛,孤去为你取来。” 他要往外走,但崔莺眠拦住了他,道不用,“我今天已经喝了好多姜茶了,不能喝了,殿下你别忙了,我休息一会儿就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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