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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她似乎弄反了角色,有时捕猎者并非主动的那一方,而是等着猎物自己送上门。
尖齿即将刺穿皮肤的刹那她犹豫了片刻,这一行为更像是对方才阿芙洛标记的回应,或是报复。就在这一瞬间阿芙洛重新夺回了主动权,抽出蹼爪捏住了她的下巴。
金色的瞳孔几乎凝成一条竖线,蹼上已经留下印痕。她捏住顾无觅两边脸颊,使她被迫将尖牙露了出来。
“再乱咬, 回去就给你磨平。”
上位者冷声下令谁都怕, 更何况她咬出的伤痕何止这一处。鱼尾上的多多少少已经愈合, 阿芙洛屈起指节抹过她的眼睫,指关节上粘着珍珠。
滚落下来时会撞到尾巴上。
她觉得好气又好笑,族人理当因侍奉首领感到荣幸。鱼尾勾着顾无觅的尾尖往上, 后者不得不伸手撑住了礁石,其中一只手没留神放在了她方才吮吸过的地方,阿芙洛咬了下唇将闷哼吞回去, 顾无觅没听出她的异样:
“你哭什么?”
顾无觅抬眼看她,首领全身上下只有嘴还是硬的。分明眼尾也红, 说话也喘,但她往礁石上一坐, 就显得多么正人君子似的,连头发都没乱。阿芙洛放开她,将她一缕头发别至耳鳍后。顾无觅刚从水里被她拎出来,整条鱼都湿漉漉的,水全滴在阿芙洛身上。
有些痒。
猛浪打过,顾无觅察觉一只手从身后绕过来托住了自己的鱼尾,她被摁在人鱼有薄膜覆盖的上半身,烧早就退了,但体温还是偏高。伤口愈合时她的味道被封存进去,隐秘却又张扬。
阿芙洛指尖抹过她的唇,再在上面添一抹薄红。她闭眼能够想象出唇齿如何磨过某处脆弱敏感的鳍,然后舌尖再探进去搅弄,灵活好像这也是狩猎者的本能。她的蹼爪搭在后者光滑的背部顺着往下,像是抚摸一只虎鲸、海豚,可她们并没有资格在自己身上寻欢作乐。
然后在人身与鱼尾交汇的部位稍作停留,柔软的蹼蹭过细密的鳞片,她轻轻拍了下。浪潮被推至最高处,细密的水雾在浪花坠落之前洒下来,海水的咸腥融进风里。
这下两人都湿了,顾无觅来回舔着尖齿,又默默闭嘴阻挡了阿芙洛探究的视线。疾风骤浪都已经过去,皎洁的月光清晰可见穿过云层透了出来,为她的尾巴也镀上一层金色似的。
阿芙洛缓了会儿,她们都得尽快回海里补充□□力,但趁着现在还在岸上,她问道:“还想要吗?”
顾无觅怔了下:“什么?”
怎么听起来……有些不对劲?
阿芙洛晃了晃白皙的手腕,数分钟前那里的伤口刚刚愈合,此时只剩一条淡得近乎看不见的痕迹,过不了多久就会消失:“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