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岁暮天涯客,寒窗欲晓时96(2 / 2)

他不知姐姐为何又问到了此人,但总归是建泽曾拉拢过她。在这事儿上面不免有几分心虚,因而提到叶梦淮,总有些闪躲之情。小容主知她性子,不会再这上面骗自己,便也不再多问。

而在景家姐妹提起此人的同时,建达府上正有个来客。而此人也不是别人,确是在朝堂上沉寂多时的叶梦淮。

漏夜前来,叶梦淮身着一黑色斗篷,从头到脚将自己遮了个严严实实,唯有半张脸露在外面,其眼神中打的狡黠之感。使人远远一望,还以为是狐狸成精,透着一分不安好心的算计。

他脚步沉重,身形略急,隐隐地带着几分怒意。只是越靠近建达,这股气便越弱化几分。待他叩门时,便已经完全不见。

“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建达衣襟微敞,显然是准备安寝了。透过重重叠叠的帘子,里面依稀可见一个女人正侧卧于榻上。叶梦淮知道这女子素来都是建达的命脉,也不敢多看,只问道。

“我前来只是想问问我妹妹的下落。”

建达听他提及叶梦寒,不自觉的便皱起了眉头。只一手将门关起来,把里面的女子遮个严实。又领着叶梦淮往偏厅里去。

“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原来倒是跑我府上关心起妹子来了。”

他一边系上衣襟,一边回着叶梦淮话。只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加上一句。

“若下次入夜迟来,便先去偏厅等我,不要乱闯。”

叶梦寒知他对那名羡鱼的女子,独有几分的狂热性子。晓得他这是独占欲作祟。便点了点头,进而再一次问道

“我那庶妹于林渊,就好比羡鱼于您。放她离去,如放鱼游入海。在想寻到他们的软肋只怕不易了。”

他今日来正是得了叶梦寒被放走的信儿,想他苦心积虑,更是勘破了当年往事的内情。如此十拿九稳的一步棋,如此轻易地放掉,也实在令人恼火。这才急匆匆地找上建达,询问因由。

建达听他所说,着实有几分不悦,便冷冷回道。

“你也知道羡鱼于我是如何重要,若是她开口了,我能不放?”

“什么?!”

叶梦淮低呼出声,随后便多了几分思考。这羡鱼姑娘常年被囚于府中,不见外人。听说性格极为冷僻,建达为求她一笑。这些年便是金银宝珠,古玩玉器。是富贵的是精巧的,无论宫廷市井,凡能见的全寻了个遍。

就这般费劲,都没能看出这位姑娘,对什么多几分热忱。更是有名的寻死觅活,极为疯癫。说是有一日活一日,堪比小容主那般的弃世。这样人的,怎么会为了自己那妹子,像建达求情呢?

他心中平白生出了许多思索,难道说这羡鱼姑娘背后也别有隐情?

他心思百转,显然是在想着什么。叶梦淮素有狐狸的名号,建达也知他是个心思多窍的人。这般不语,必是起了什么别的主意。只是若旁的到算了,若是他算计到羡鱼头上...

“你若是打羡鱼的注意,我劝你还是早早消了这念头。”

为夺皇位,他自然是可无所不用其极,但唯独羡鱼。这般凶险的事,她不能搅在其中。

叶梦淮听出他这句话里暗含威胁,也是拱手道。

“我即是您的谋士,自然不敢违背主子的意思。只是羡鱼姑娘如此一反常态,难道您也不想弄清里面的缘由?”

叶梦寒走后,建达不是没想过里面可能另有隐情。只是羡鱼从凤栖楼出来后,便再没去过别处。至于在这之前,她即还未遇上他便随她去了。想必被卖入花楼的经历,也绝说不上好。羡鱼不想提,他便也不再问。万一问起又刺激到她,他却真不知道要如何安抚了。因而叶梦淮刚有探究的意思,他便要压制下去。

叶梦淮见他如此,便也不着急。所谓爱慕便要长久,他心知建达的心结,必是要与这姑娘长长久久的。更何况,如今就连这神秘的羡鱼姑娘,似乎也要揭开面纱的一角。已然窥破些门道的叶梦淮,更是隐隐地有些期待。若事情与他所料不差,恐怕困在他眼前的一切谜局都揭开了。

这才胸有成竹的说道。

“我想羡鱼姑娘,必有个心结郁结于胸。若是能解了这心结,还怕不能与她长长久久?”

建达听他所说,似乎是勘破了什么。其言语中的意思,更是能解了他所困,闻言便盯着他道。

“你倒与我说说,她这心结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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