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人类作恶多端70(1 / 2)

  第二天中午白木去了趟医院。

  他轻车熟路地提着东西上楼,走进407,单人病房,轻轻地把水果和花束摆在床头。

  那时太阳已经到天幕正上空,而问卿言还在睡梦中。白木知道她总是睡不好,因此不愿意去打扰。

  他静静地坐着,像一尊沉默的塑像。直到床上的人眉间泛起涟漪,不安地醒来。

  “呀。”问卿言揉了揉眼睛,笑了:“你这孩子,来了也不说一声,等很久了吧?”

  白木摇了摇头,也笑,给她削苹果,红艳艳的果皮顺着削果刀的方向徐徐落下,一条深红色的痕迹,像是有人用蜡笔在空中重重画了一道。

  “就是过来看你的,阿姨。”白木把苹果递给她。苹果的清香在空中弥漫。

  问卿言的眼角有了皱纹,更深,他们开始说话,聊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问卿言问他近况,关心他前几天发烧了,明明她自己也是一个病人。

  白木有问必答。

  他去医院看问卿言,每一次都留下很久。直到温河迟打电话来。

  温河迟打电话来,并不说话,等白木先开口。白木说:“我在医院。”

  “这样啊。”温河迟说:“替我问候一下阿姨,她最近身体这么样?”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

  白木没有讲话。该讲话的时候,不该讲话的时候,他经常不讲话,任由对话搁浅,空气中徒留一段空白。

  但温河迟不在乎这种事,温河迟正好需要倾听者,他对很多事情漠不关心,因为那些并不重要,什么也不会改变。

  春天会有花开,秋天会有叶落,天常有道,什么也不会改变。

  挂了电话后,问卿言了然地推了推白木:“小迟催你了吗?快去,带会儿朋友等着急了,不要在这里耽误。”

  白木站起身说:“我明天再来看您。”

  问卿言没说好或不好,笑了起来。笑得两只眼睛弯弯,很多情绪从目光中流露出来。她挥了挥手,只说:“快去吧。”

  温河迟根本不是他的朋友,但白木确实认识了新朋友。

  在温启华的医药机构里,温启华说他们是志愿者,志愿者是什么意思,你了解吗?

  就是带着红袖章,穿红马甲,在太阳底下捡垃圾,疏散人群,宣传科普,说什么要少用一次性用品,白色污染,温室效应,海洋原住民正在啜泣,人类作恶多端。而地球,太脆弱了。

  白木看着那些志愿者,他们不戴红袖章,不穿红色马甲,而用碘伏给皮肤消毒,医护会找到他们的血管,有时候往外抽/送,有时候往里注射。

  有一支药剂白木很眼熟,他十岁时就见过,后来生了一场大病,温河迟郑重地向他道歉,说他只是好奇。温河迟说:“你知道吗,一个人要活着,好奇心是必不可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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