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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皇帝不关心政事,但听到这话也点点头,表示赞许。

人人都道太子暴戾,代掌国政以来,手上已经不知杀出了多少血流成河。

但谁叫十几年前留给江诀的就是一个烂摊子,他那时又年轻,也只有用雷霆手段,才能震慑朝野。

至于名声,百年过后,自有评说。反正他那时候都死了,也听不到了。

江煜又问:“对了,那些伤我的乱军,可找到他们的踪迹了?”

江诀慢慢摇了摇头:“暂时没有。”

豫州官员眼下都要经过审查,秦昭在豫州行事连个帮手都没有,赈灾银失踪案还没查完,乱军那头要紧,虽然也在查,但到底人力和时间都有限,暂且没查出什么重要的线索。

江煜有些闷闷。

皇帝道:“好了,你是养病,不要思虑太多,豫州的事自有太子安排。”

江煜愣了愣,有些惭愧,对江诀道:“三皇兄,我这回南下还立了军令状,信誓旦旦说能把事情办好,结果连自己都差点交代在豫州了……三皇兄,臣弟甘愿受罚。”

江诀“嗯”了声:“是该受罚。”

江煜更沮丧。

江诀:“不过此事错不全在你。你虽有疏忽之责,但若非乱军之祸,你不会受重伤昏迷,也未必就不能再找回赈灾银。所以,不必过于自责。”

皇室之中,没有多少温情。谁也不知道兄友弟恭的表象下,藏着的是什么真面孔。

所以江诀身为太子、帝位的继承者,与其余皇子都并不亲近。

他一贯冷酷,难得说出这样的宽慰之语。

连江煜一向和皇兄皇弟们嬉闹惯了,一时间都有些愣住。

皇帝想起什么,转了话头:“你这腿伤,很严重么?如今能正常走路了吗?”

江诀道:“太医看过,并无大碍,但叫他修养着。”

江煜看了江诀一眼,对皇帝点头:“父皇宽心,儿臣已经好多了,也能站起来,只是可能伤的太重,走路还是会疼,太医就让儿臣多坐少动,等走路不疼的时候才能恢复正常的行动。”

皇帝皱着眉,缓慢点了点头,话里夹杂着微微的叹气:“好孩子,这回你受苦了。”

江煜面色动了动,孩童般低头,笑得欣喜:“儿臣这点伤不算什么。”

皇帝又叹了口气,跟着起身:“好了,你好生修养着,朕回去叫人弄些固本培元的丹药给你送来。”

江煜:“……”

江诀:“……”

江诀略微烦躁:“父皇您自己吃就算了,别到处当赏赐送人。”

自家儿子就算了,要是一时兴起赏给哪个大臣,再给人吃死了,那江诀真是要疯。

皇帝:“……”

江煜忙圆场:“没事没事,儿臣身体好,儿臣能吃!”

皇帝:“……” 皇帝走的时候心情不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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