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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在这次法会之前，他们一共发放了四十九座莲台，送的都是德高望重的高僧或是不可估量的新锐。

这个小沙弥虽然马虎怠惰，连原定集合的时间都能错过，但他却可能有一位得罪不起的师父或是师兄。

僧人笑容满面地问他：

“你是哪位大师门下的，怎么不跟他们一起走？”

跟等在这里集合的无名沙弥们不同，那些拥有莲台的贵客是可以带着人一起前往烛龙山上的雷音寺的，还全程有专人陪同，省得在此地做枯燥乏味的等待了。

沙弥闻言，红着脸低下头：

“我昨日念经出错，被师父训了一顿，他便不许我再跟着他，说要让我好好反省，然后我仔细反省了一晚，早上起来的时候便迟了……”

僧人又笑：

“你可真是太马虎了，怪不得你师父会生气，罢了，进来吧，我们马上便要出发了。”

他注意到沙弥没有回答他的前一个问题，似乎是故意隐瞒了自己的师承，但却没有再问。

想来原因也是很简单的，要是自己犯了这样的错事，也肯定也是耻于说出师父的法号，让师父跟着自己蒙羞的。

沙弥谢过之后，便进入了等候着的人群中。

他刚一进来，周围听了一耳朵的其他沙弥们便围了过来，好奇又羡慕地询问起他的来历了。

沙弥微微一笑，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小僧湛因，见过各位师兄。”

*

烛龙山位居群山之中的西北角，地势高峻险陡，又有云雾遮掩。

雷音寺便在烛龙山的最深处，若是没有人带引，很容易便在山上迷路。

为了磨炼身体和意志，这群沙弥们是要亲自爬山，进入雷音寺中的。

大家来之前都有所了解，也提前打熬过身体，可在跟随领路的僧人翻了一座又一座大山之后，还是有些筋疲力竭。

“湛因，你可不可以去问问师叔，还有多久？”

徒手翻越一处几乎与地面垂直的悬崖之后，身旁刚认识的沙弥圆明便凑到湛因面前，求救道：

“我手都快磨破了！”

说着，他便举起自己的一双肉掌，上面已经污浊一片，红痕交错，还有些是爬山时没留心被嶙峋的山石划的。

这些沙弥们大多都是圆字辈或是净字辈的僧人，少有几个觉字辈的。 根据“德玄永真湛，了觉净圆度”的排辈顺序，湛因足足比他们大了好几倍，因而在得知湛因的法号后，他们都自然而然地把他当成了领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