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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倒不是因为头部伤口严重,而是连续多天心力交瘁且淋了雨。

这期间,管家小姐红着眼睛过来给他送了杯甜水, 又将他室内的花新换了大簇新开的郁金香。这花在星洲并不常见,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搞来。

唐烛昏昏沉沉的, 没来得及告诉她自己还死不了,便再次睡了过去。

这回他终于久违的梦见自己还在打拳的日子, 他记起那些戏虐的表情与疯狂下注的眼神,台下尖锐的口哨与裁判抬起的手臂。然后他又记起自己被教练看中, 收到训练邀请的时候。

重头开始生活时的胆战与憧憬, 首次拿到奖牌的喜悦与惶恐

那些贫困的富硕的,脆弱的, 坚毅的, 一碰就散的过往, 明明好像历历在目。

可仔细去看,却又总觉得像是上辈子的事儿了。

唐烛不太清楚这其中的原因,

他自知愚钝。眼见着疲惫的大脑在处理这些繁琐的回忆, 直到听见夜间气点的钟声响起, 窗外想起马车路过的响动,他的大脑快速做出反应,给梦境搪塞并不相关的结局。

但那个结局里的最后时刻,他看见了付涼的脸。

再次醒来时,夜幕四合,窗外淅淅沥沥砸着小雨,时不时自远处响起一两声不知名鸟类的鸣叫, 床头的玻璃烛台内燃着一小缕火光。

他觉得有些渴,于是爬下床, 踢踏着拖鞋到茶几旁给自己倒了杯水。

没喝两口便发现桌面上叠落着几封信,其中某个甚至还湿了半个脚,像是刚到红山街不久。

他索性坐在沙发上开始读信。

第一封是西里安从警局托人送来的,说是自己托人为安妮搞到了回英格兰的船票。客轮预计会在两天后出发,西里安已经将曼莎的尸骨火化,因为死者并没有家属,因此骨灰被交给了安妮。

安妮打算将他带回英格兰,埋葬在已故的姐姐身旁。代安妮小姐向他致谢并问好,请先生务必好好养伤,有任何问题可托人来警局。西里安敬上。

第二封信是管家小姐送的。关于多日前自己拜托他查访关于黑火/药的调查进展。能够确认的是,一个不知名的富人花重金使得店主暂停了本来已经谈拢的生意,只告诉他可以随意低价出售给任何人,这其中的买家有无邮差便不得而知。

据店主说,他并未亲眼见到那位要求怪异却出手阔绰的富人,只不过是被引荐,在固定地方取得报酬。而中间人,是银河。

再后头的信封开口被一块圆形白色火漆封着,没任何花纹,只在正中心点了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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