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6(1 / 2)

尹长江说小宝浑浑噩噩是小看他了,小宝颇有自知之明,自己脑筋不够用晓得借用永昌的,对之言听计从。

永昌刚下乡手无搏鸡之力,只能做些女工活。他从自己下乡的初衷出发,一爱赶场,二爱串队。赶场爱坐茶馆,和农民一起抚今追昔、谈天说地。串队就是串访知青组,所以他与知青中的各色人等都有交往。

这天永昌、小宝赶场回来,天空阴云密布,虽不算晚,就跟天黑一样。豆粒大的雨点“叭叭”打下来了,打得树叶乱颤,打在脸上、手上溅起雨花。

熊馨珠知青组就在附近,永昌便说去避雨。可小宝反而喜欢冒着大雨走,觉得雨天就跟月黑头一样,会有什么运气潜伏在里面,就独自而去。

沿路一条大沟里水声哗哗压倒了铺天盖地的雨声,沟上用三根原木架的桥,被冲垮了,长了冲不走,卡在水里。小宝借着频闪的电光,看见此情景,不由得心花怒放。

他平时就打过这三根原木的主意,估摸用作柴烧至少可煮两个月的饭。可是木头用抓钉钉得很牢,为此大动干戈不值得。现在——这相当于顺手牵羊呀!

他猫腰抓住根木头朝上拖,使出吃奶的劲拖动了却拖不上来,发现木头之间还有残留的抓钉互相勾着。

遂回家拿来斧头,冒着性命之忧——弄不好会被沟水一直冲下河去——脱得光光的下去,好容易才将抓钉敲掉。这才用蛮力将三根各两米多长的木头从水里拔了起来。

他头顶大雨在战利品上呆坐了半晌,想下一步怎么办的问题。他拖着疲惫之躯又再次回家拿来锄头,经过继续战斗,将这三根木头暂时埋在附近沙地里。

他这样做并非能虑及明天“案发”后的情况,必定会有人到知青组察看,而是因为搞不清永昌的态度,怕表扬没得到,还挨顿骂。

大雨下了一夜,拂晓时分雨下小了。永昌为了不让人知道他与熊馨珠关系那么亲密,还在她那里过夜,这时便戴顶斗笠往回赶。

进村时他将斗笠前倾把脸遮住。不知是斜戴斗笠引起的怀疑呢,还是像这样大清早冒雨回村的人非常罕见,生产队专职负责稻田蓄水和放水的管水员在路口“伫候”他并跟他打了句招呼。

上午一批社员到沟对面的田里薅秧,桥不见了。平时可趟水过去,现在只好望洋兴叹!几个男工沿沟找冲跑的桥,走了几里,快到入河口都没有。

这段大沟有几处弯拐,三根长长的木头顶多冲上岸,而不可能拐弯,又不是面条。唯一的解释就是桥被冲垮之后木头被人偷了。

农民偷决无可能,此时整个知青群体尚未以偷儿着称,但本队知青仍成了唯一嫌疑对象。再加上管水员又向队长汇报了“天擦粉亮”时看见永昌的情况,队长立马率数人来到知青组。

小宝、永昌还在睡觉。小宝心中有鬼,听见敲门声便翻起,从后门溜了。

队长问永昌:“喂,你们把沟上的桥弄到哪里去了!” 永昌因自己未干此事,且房前屋后又没有搜到,态度强硬,遂带到队上保管室。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