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50(2 / 2)

靳妈妈看了她一眼,因为不懂“那也好”是什么意思。靳妈妈过去烧了纸钱,站着一边哽咽,一边看了一会墓碑。

她昨天都哭晕过去了,莫说几棵树,就是一座山也不会记得呀!

追悼会鸣了11响火箭筒,然后念悼词。靳老五的悼词却是尹长江写的,写好后给豆腐等看,豆腐看笑了道:“啊呀,你这样写,他就跟雷锋、欧阳海一样好了!”

黄心华说:“这样对比之下,在场的都成了矮子!”

长江道:“悼词嘛,都有几分夸大和虚构,因为主要是读给家属听的,给家属一些安慰。又不怕活着的人嫉妒他。就是立功也是‘追记’呀,‘追认’呀,不占名额。”

秋霞也说:“好呀!那两个中学红魏兵牺牲得很壮烈,悼词一定非常感人,五哥的悼词也要越感人越好!”

由秋霞念悼词。秋霞因北京有亲戚,经常去北京过寒暑假,她又有语言天赋,普通话很好。

秋霞朗读时而高亢激昂,时而婉转低回,她自己真的动了感情,长江刻画的靳老五就活现在她眼前。场上听众也都受感染进入了悼词描述的境界,连靳妈妈都跟着她的节奏而悲、而恨、而缅想、而骄傲。

六指、笑虎、小和尚等例外,他们有的听得发愣,有的笑神经又发作了。当秋霞读到靳老五在煤油灯下认真读着作时,笑虎已觉忍无可忍,只好拼命掐自己大腿。

旁边小和尚用手拐碰他:“你做啥子!”

“哎哟,你猜我想起了啥子?”

原来笑虎想起了那次在水利队,偷回来的鸭子下锅前,靳老五连夜在灯下聚精会神拔鸭毛。

尼龙袜风暴

追悼会一完,在场的地总司头头便找到秋霞,请她当本派广播站的播音员。秋霞说:“呀,我是个逍遥派,不当不当!”后来还是当了。

广播站设在糖烟酒公司大楼。这天早上秋霞随浪子初次前往,大楼门虚掩着,进去无人。里面巷道深长阴暗,许多房间的门都是破烂的,窗子早被钢钎和炮火摧毁,全靠铁栅栏“防盗”,连铁栅栏也都弯儿疙扭、锈蚀斑斑。

他们走上二楼、三楼,浪子故意把楼梯走得咚咚响,像空谷传音,这整幢楼都像是空空如也。

播音室在顶楼,若不算半里外那幢过去的天□□堂,这里就是城内制高点了。

天□□堂曾被敌对的红总司占据,可能是尖塔上既不好安设备,播音员也打不开转身,红总司并未把那里当广播站,其广播站就在街斜对面新华书店三楼上,居于下风。

现红总司被赶走,城内基本上是地总司的一统天下。

播音室零乱不堪,但设施齐全,壁上装有褐色隔音板,上面消音孔密密麻麻。女播音员陶慧敏正在看稿子,一手还拿着新华字典,以免播音时卡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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