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155(1 / 2)

那些暗潮汹涌,容敛只是冷眼旁观着,嗤之以鼻的同时,越发觉得索然无味。

手握权力太久,也越发对这些人的丑恶嘴脸厌烦。

这个族群永远都是这样,从前是,未来也是。

不论是人类还是妖族,带给容敛的,都是无尽的恶意。

妖族要的是一个君主,他要的是权力,互惠互利,再无其他。

他从来都只有自己。

凝视了远处片刻,容敛随手拿起挂在一旁的大红色外袍披在身上,从宫中起身。

如今已是傍晚时分,远处点亮的烛火明灭,将妖皇深邃的轮廓拉长,映在深灰色的阶梯上,切割出一道道破碎般的剪影。

晚风很冷,轻轻从另一头屋檐的廊下刮过,扫过低垂的褚红色瓦片,扫过潭面上摇曳的莲蓬荷叶,扫起他两鬓垂下的乌发,停在了衣襟上。

他一步一步踏下冰冷的玉阶。

很快便是上元节了,月亮也愈发圆了起来。

男人肩披红衣,站在苍茫夜色里,神色不复往日那般慵懒肆意,反倒冷倦无比。

都说望月应当怀古。可容敛却很少怀念过去,不仅仅因为过去乏善可陈,也多得是不堪回首。

手中没有力量的时候,所有的回忆都没有意义。

他的回忆更是如此,充满荆棘和鲜血。

从来都是命运推着人走,哪怕停着的人不想走。

偶尔有时,在空荡荡的金銮殿内惊醒,他也忽然像是被这孤寂所环绕,心头就像空落落的,失了什么般。

可偏偏,这般过了千年,也未曾有头绪。只会在某时,容敛也会想起,自己很久以前,似乎也愿望着做一个张扬肆意,快意江湖的少年人。

只是后来为了仇恨,为了变强,为了太多纷杂的东西,就此转身踏入权力旋涡。自此,一走便走了好远好远,已然不见来路。

那个红衣少年人早就死在了梦里,余下的,不过一副声色犬马的躯壳。

“陛下。”

远远地,一盏宫灯推开张牙舞爪的黑夜,急急行了过来。

容敛的思绪被打断,颇为不悦地开口,“说。”

妖仆总管是跟在他身旁的老人了,如今一瞥,便心道不好,连忙颤巍巍地低身答道,“回陛下的话,先前陛下吩咐的事情,已经有了新进展。”

他吩咐的事情?

他皱了皱眉,一时半会竟然想不起是哪一件。 “是......数月前您吩咐下人们关注天山周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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