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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梁晋燕这个人一直都很悲观。
所有的事情,他都会做最坏的打算。
在和梁家彻底决裂之前,他竟然连立遗嘱都想到了。
——所有人都觉得梁晋燕会和梁商承争继承权,包括梁商承本人也是这么想的。
可邹泽译却清楚得很。
梁晋燕的目标根本不是做梁家的继承人,更不是从梁商承手中夺走景枫。
他是要——
想到梁晋燕的最终目的,邹泽译的目光严肃了几分。
……
甘斓坐在水榭山庄的客厅里,焦躁难安,隔几分钟就往院子里看一眼。
这种情况持续了快半个小时。
五点多的时候,甘斓终于看到了梁晋燕的车驶入别墅的院子。
甘斓看到梁晋燕从驾驶座上下来后,马上从沙发上起身,去门口迎接她。
邹泽译没跟着一起,但目光随着甘斓转了过去。
甘斓打开大门,一抬头就对上了梁晋燕的眼睛。
梁晋燕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淡漠,看到她的时候,还闪过了一丝嫌恶。
甘斓的心头忽然紧了紧,一股窒息感瞬间统治了感官。
甘斓以前不是没看过梁晋燕的冷漠和嫌弃,可这一次,和之前都有区别。
他以前的嫌弃,最多只是觉得她上不了台面,看不上她而已。
这次的这个眼神,就像碰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甘斓僵在原地难受的时候,梁晋燕已经越过她走进了客厅。
甘斓回过神来,小跑着跟上他。
转瞬,梁晋燕已经坐在了沙发前。
甘斓停在他面前站着,哑着声音开口:“能不能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我以前年少不懂事的时候……是喜欢过他。”甘斓怕梁晋燕拒绝,只能抢先一步开口。
尽管她早就打了几个小时的腹稿,但亲口说出这种话的时候还是显得艰难。
只开了个头,甘斓的指甲已经陷进了掌心,掐得越来越用力,指关节都在发白。
“我刚回任家的时候他很关照我,年纪小就容易被这种小恩小惠打动,但他后来拒绝我了,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可以对天发誓。”
甘斓以前最不屑于什么“对天发誓”之类的言论,没想到如今自己也用上了。
她是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
邹泽译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从梁晋燕进门开始,他的视线就在两人身上没有移开过。
听完甘斓的这几句阐述以后,邹泽译立刻将注意力转向梁晋燕。
……脸很黑,身上的戾气比刚刚更重了。
邹泽译毫不意外——甘斓又撒谎了,刚刚那番话,连他这个局外人听了都觉得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