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云南常家15(2 / 2)
自从八月份接到入京的密诏,常轩振就在云南锦衣卫的陪同下,带着同胞弟妹马不停歇的赶往北京。他们常家在云南生活了130多年,远离朝廷中枢久已,而且平常还有云南沐府的官兵监视。家中除了开国之初太祖赏赐的田地庄园作为收入几乎与外界处于隔绝的状态。他们常家之前的门人,也大都断了联系。
不过朝廷对他们这些勋贵的后人培养还是没有中断,到了年岁依旧需要到学校习文断武。
常轩振探出头,满怀歉意的对这位百户抱拳“这位军爷,我家从乡下偏远之地而来,家人不太懂礼数,切莫见怪。”
“不打紧,你们能好好配合咱们就可以,免得生了事端。”这位总旗也是有眼光之人,看这位少爷只一面,就知道此人出身不凡,虽说常家被贬多年,已经久到被世人遗忘的地步,可他们家祖上毕竟是开国六国公之一,没了外事干扰,家族就把精力都放在后代的培养上。
常轩振年十九,气度已是不凡,一身白衣绸缎更显得温文尔雅,可眉眼中偶尔露出的杀气,让人怀疑,他真的只是乡下人吗?
常念出示令牌才被放行,马车刚进入军营就被朱麟的家兵带到营帐中。
常轩振都来不及细细打量这座朝思暮念,曾经号称大明第一野战军的大本营。
“哈哈哈,是常老弟吧?”朱麟大步流星的从营帐中走出,看着常轩振还带着弟妹,不禁打趣道“这怎么还拖家带口的?”
“小弟见过成国公,这两位是小弟的胞弟和胞妹。圣上说要见常氏嫡系子弟,小弟为求稳妥,就带他们一同来京。”看着意气风发的成国公朱麟,常轩振心里不免有些不对味,但还是提醒自己要镇定。他们祖上曾经为了各自的主子生死相拼过,只不过成者为王,败者为贼。
他们朱家成为靖难功臣封成国公,如今已传承四代。
而自己家族常氏不仅输了,还输得彻彻底底,爵位被剥夺,还流放云南。
以明朝的科技和认知,云南地处边陲,已经是发配犯人之地。
朱麟今天已经接见了太多曾经勋贵的后代,他们看待自己的眼神里有畏惧,有献媚讨好,也有无所谓的。以如今成国公的身份地位,这样的人他见的太多了,反倒像常轩振这般波澜不惊的倒是不多,甚至在他眼里还能看到一丝跃跃欲试的感觉。看着这位和自己同龄的年轻人,命运又是全然不同,心中升起一股同情之意。
“呦,这就是国公的待遇啊,二哥,你看他袍子上还刺着双蟒呢,还真开了眼界了。”常紫荆看着朱麟那高高在上一副主人翁的姿态,朝二哥常文在开口说着。
常文在现常家嫡次子,性格比较内向,看着妹妹这般嘲弄,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闪烁着眼神求救大哥。
“妹子,这可是刚袭爵的成国公,不可无理。”看着淘气的妹妹,常轩振提醒她注意礼节,但是刻意提高了袭爵两个字的声贝。
朱麟微微一笑,这是嘲笑自己不过是仗着祖上的功绩才得到这个国公之位吗?这种阴阳怪气的话或许背地里有无数的人说过,可敢明目张胆在自己面前这般阴阳怪气的,这常家兄妹倒是头一个。
“常家妹妹,其实都只是衣服,什么蟒不蟒的,你要喜欢回头我送你一件。只是啊,按礼制这衣服你们可不能穿。”
朱麟也是年轻人,被常轩振这么一挤兑,心中还是升起好斗的趣味。
是的,只能说是趣味,真要斗,如今的朱麟和常轩振在身份地位上有着天壤之别。朱麟真要以势压人的话,常轩振连对抗的资本都没有,平常同龄人都是巴结着自己的,难得还能见到和自己针锋相对的年轻人。
“国公的服饰,我们常家如今都是戴罪之身,别说穿了,想都不敢想哩。而且这衣服的颜色我也不喜欢”常紫荆一张巧嘴反驳道。“不过我们家祖传的有一件四爪金龙的明黄龙袍,小妹还是觉得那件好看。”
朱麟暗讽如今的常家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常紫荆可不惯着,抬出曾经明太祖赏赐给开平王常遇春的封王服饰。当然这种服饰只能看看,不能穿。
常紫荆想说的是,那蟒袍我们常家可不稀罕,有本事弄件郡王的服饰。在大明朝是没有活着的异姓王,历来都是死后追封王爵。
“成国公,您别和小妹一般见识,她自幼被家父家母宠溺坏了,得理不饶人,说话没天没地的。”
这话听在朱麟耳朵里,就是你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小女孩抬杠,而且还数落朱麟没占理,明明是你们先数落我的,好家伙你们兄妹合起伙来和我吵架呢。
“无妨无妨,话说咱们两家祖上都是亲戚,只不过如今传到咱们这一辈啊,各家天南地北的,少于走动。要怪啊就怪咱们大明朝疆域太大了,哈哈哈”
朱麟对常家妹妹有点头疼了,这丫头说话真的没轻没重的,王爵那是活人能想的吗?
“按着生辰八字,某要大你两个月,以后见面某托大就叫你一声常老弟了。”朱麟走过去拍了拍常轩振的肩膀,顺势搂着他,朝营里走。
“等会陛下要来,常老弟的弟妹就安排在偏厅等候了。今天可来了不少贵客,估计老弟你也不认识。不过啊,以后可有的是时间熟络。”
朱麟压低声音对常轩振说
提到正事,常轩振也严肃起来,看着朱麟的眼睛。
从朱麟往营帐摆弄的眼神中,常轩振知道有不少人如今都已经在里面等待。
“一切听从成国公安排。”
常轩振略微躬身说着。
正准备步入帐中,门外又传来铿锵之声。
“你和谁又是亲戚了?”
这时,数名腰中佩刀,身着飞鱼服饰的武士推开虚掩的大门,走了进来。
不是朱厚熜又能是谁呢?